半会缓得过来呀。 那里面的每一样内容都让她神魂颠倒。 “娘娘……”阿琅木木愣愣地问,“当年我娘生我时,是怎么把我丢了的?” 皇后想一想,“你娘当时在生产,玉县有匪乱,一伙人冲进来,你娘带的人手也不多,孩子已经生下来,就想着撤走。” “谁知道,慌乱中,就把你给丢了,幸好,你养父捡到你。” “那我妹妹呢?她当时是谁在照看?” “听说那时候丫鬟正在帮你妹妹清洗,匪徒进来时,她就只能护住一个……” 阿琅沉默了一下,“那个丫鬟,还在世吗?是叫阿霞吗?” 皇后沉默了会,这个回忆就很久远了,半晌,“好像是的,听说如今去慈云庵出家为你娘祈福了。” 皇后见阿琅的眸光都黯淡了,好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狗,顿时抱着她安抚, “你可别怪你娘,当时她才刚生产,不小心疏忽,把你丢了。她可自责了,无论到哪里都记挂着你。” 阿琅不知道自己这一日是如何度过的,到了晚间,躺在床上仿佛还是在虚妄之中。 躺在床上,房前屋内皆万籁俱寂,不觉缓缓叹出了口长气。 有些欲哭无泪。 朦胧中,睡了过去,梦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相公,这女孩长得竟然和你有些相像,莫不是你背着我在外头风流了……”女子好奇的盯着面前的小女孩。 她身边穿着长袍,面容俊雅,好似翩翩文士的中年男子瞪了女子一眼。 “我却觉着和你有些相似,莫不是你背着我在外头风流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对小女孩充满了好奇。 直到有人出来解围。 后来,那住在隔壁竹楼的女子时常过来陪母亲说话,看着小女孩的眼神时而忧伤深远。 小女孩觉得很奇怪。 她想要伸出手,摸一摸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转眼就看见一个背影。 想要去拉扯,一阵洪水扑面过来,把梦里的世界毁了个干净。 阿琅浑身汗津津,梦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外头灰蒙蒙的,服侍她的宫人,就是上次同泰寺陪过阿琅的青柠,听到屋内动静,进到内室。 青柠见着阿琅眼下乌青,精神萎靡,连忙道,“姑娘,这会还是清晨八早的,要不你再睡个回笼觉?” 阿琅摆摆手,下了床,梦里的世界太过真实,又太过残忍。 一夜不曾好眠,加之心事重重,早膳时,阿琅不过随便用了几口。 皇后还忧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莫不是病了?等会让人宣太医过来诊诊脉。” 阿琅挤出一抹笑,“娘娘,约莫是季节交替,有些苦秋?” 皇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孩子,别人苦夏,她苦秋? 平日里好像小猪一样能吃,今日却没甚胃口,怎么不让皇后发愁。 阿琅好说歹说,才把皇后宣太医的念头给打消了。 见她有些怏怏的,皇后处理宫务时,就放了阿琅回屋里休息。 阿琅没回屋去,把青柠留在殿内,像个迷路的孩童,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 在一处墙角,蹲了下来。 四处无人,空空寂寂,好像穿着重甲独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在无人的地方脱下了重甲。 先是上扬的嘴角下垂,眸光里的笑意宛如潮水一般褪去,接着肩膀垮了下来。 那在人前挺直的腰杆也弯了,好像支撑不住这一身的骨肉,只差歪七扭八瘫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着嚎啕大哭。 她缓缓抽出昨日从藏书阁里带出的那卷画轴,看着画轴上的女子,颤巍巍地伸手去抚摸。 她轻声问,“是不是很想那个小女孩。” 画上的女子,回眸静静地看着她。 “当时很多人围着你,才弄丢的是不是?” “你一定拼尽了全力对不对” “我们曾经见过你知不知道” 她摸着那画轴,墙角伸出的树枝漏出斑驳的光线。 阿琅忽然低头捂住眼睛,大片的水泽沿着手指缝滴了下来。 “我很想你们,很想很想,想的心里好疼好疼。” “你们知道吗?” 她想父亲,许多人都觉得他不好,不好好做官,带着妻儿风餐露宿。 可对阿琅而言,这是她一生再也没办法享受的溺爱。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声音同她讲述那些山山水水。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宽容地将满身缺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