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清河郡王来了,顾大老爷觉得自己捐给同泰寺的香油钱还不够。 不然,为什么佛祖不保佑他,让他一回来,就碰上清河郡王这个煞星? 他几近崩溃地出门来迎接,声线颤抖,“郡王……不知有何贵干……” 清河郡王笑了笑,看起来很是亲和, “顾大人今日不当值啊。” 顾大老爷,“是。” 汗流浃背,该死的天,都已经快中元节了,怎还如此的热。 清河郡王转了转手中的马鞭,“不知最近顾大人是否锻炼过?不如过几日再上王府去请教请教?” 顾大老爷吞了一口唾沫,身上的皮肉都紧了起来。 不,他不想去请教。他只是一个文官,有个臭皮囊就行了啊。 见他不说话,清河郡王轻撩眼皮, “听说老太太病了,有些不清醒,昨日把你们府上的六姑娘给打伤了,娘娘有些心疼,就想着让她在宫里养养伤。” 顾大老爷心头一抖,他回去就给同泰寺捐上多多的香油钱。 儿不嫌娘丑,他只想说句老太太真是老糊涂了啊。 那个阿琅,还是从前刚回来的阿琅吗? 他今日来是为什么?就是想和阿琅打好关系,将往日那些恩怨一一解除。 连如何赔罪,如何解释,都想好了。 现在……一切全毁了。 顾大老爷悔得恨不能找一棵歪脖子树上吊去。 只见清河郡王挥挥手,身后一排御林军立刻上前。 “老太太既然病了,那本王就不去打扰她了,顾大人代传即可。” “昨日老太太说要将侯夫人的嫁妆都交给六姑娘,娘娘听了很是欣慰,命本王带人来帮着六姑娘一同清点。” “娘娘还说,六姑娘住的院子太小,命本王帮着六姑娘把嫁妆搬到她赏赐的宅子里去。” “顾大人不介意吧?” 顾大老爷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应该的,应该的,二弟妹的嫁妆本来就该是阿琅的。” 他哪里敢介意,他不敢! 清河郡王很满意,“那本王就在此等着,顾大人去忙吧,不用在此陪同。” 他脸上带着笑意,朝顾大老爷恭喜,“宫里娘娘和陛下已然同意七皇子和贵府七姑娘的婚事了呢。” “过些日子,想必淑妃娘娘会让人上门提亲了,恭喜啊,顾大人。” 顾大老爷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转身撒腿就往里面跑。 按照他娘那个性子,连帝后给阿琅的赏赐都想昧下,明惠雪的嫁妆还不知怎么样呢。 守财奴忽然变得大方,一定有蹊跷啊。 他要去看着,不能让他娘毁了一切。 还有,他得去问问自己家婆娘,当初有没有跟着老太太一起,把明惠雪的嫁妆揣进兜里。 顾大老爷觉得眼前发黑,这些女人要的哪里是嫁妆哦,是他的命啊! 老太太昨日被阿琅气得一晚上没睡,她虽被阿琅威胁了,但心里总告诉自己,阿琅不会和侯府撕破脸皮的。 毕竟,她还要靠侯府啊,养父母都死了,她不靠着侯府,能怎么办呢? 就算再得皇后的喜欢,可上京那些贵妇哪个不是人精? 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会逢迎一下,可要将阿琅娶回家,是万万不可能的。 到时,还不是要她出马。 婉妤一大早过来,听老太太控诉阿琅头天晚上所为,抱着她好声安慰。 这被一安慰,老太太越发觉得自己委屈,越发觉得婉妤可怜。 顾大老爷一家人来看她,她也没见,只把他们晾在院子里。 见着顾大老爷径直闯了进来,气得翻了个身,躺在床铺里侧,再不做理会。 婉妤叹了口气,低着头给顾大老爷行礼,“大伯,祖母歇了呢。” 顾大老爷看也没看老太太,只说,“婉妤,你在也一样,你该有老太太的钥匙吧,拿出来,把当年你母亲的嫁妆册子交出来。” 交出来,他看看,能不能把东西补齐了,就算补不齐,补一部分,也好应付过清河郡王。 婉妤自是听老太太说过阿琅怎么威胁她,又是如何把母亲的嫁妆都给阿琅的。 她眉头皱起,说, “祖母的钥匙怎会给我,而且,祖母如今都病成这个样子,姐姐为何还要惦记这些……” 顾大老爷根本就没工夫管婉妤的小心思,打断她, “不是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