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 她一脸的纯良,看起来很是无害,然而这样的做法却叫老太太觉得她恶毒的就像个妖怪。 她满怀怨恨地摁了手印,咬着牙看着阿琅认真地折叠了这份字据,抬头对她展颜一笑, “多谢老太太大方,明日我就让娘娘派人帮我清点母亲的嫁妆呢。” “我还会说服娘娘给七皇子和婉妤姑娘赐婚的呢。” “你就等着做皇子妃的祖母吧。” 她乖乖地看着老太太,凑近老太太的耳边,低声道,“哦,老太太,这个字据你到时可千万别说是我胁迫你写的哟。” 阿琅直起身子,将字据放进袖兜,朝老太太眨眨眼。 老太太看着笑得格外俏皮的阿琅,心里一片冰凉。 这个死丫头,抓住了她的弱点,她没法挟制这个死丫头了。 她就是想着到时候阿琅真要拿走明惠雪的嫁妆,她就闹起来。 那张字据的字不是她的,有手印? 她病倒在床上,哪里能反抗呢。 现在,死丫头说那字迹不可能要挟到她,也就是说,这个死丫头会好几种笔法。 只要她敢有妄动,死丫头就能拉婉妤下水。 也好,若是能让婉妤嫁给七皇子,也不枉她把明惠雪的嫁妆给她。 怕什么呢,侯府这些年也是存了些家财的,给了婉妤,总是有更多的回报。 她盯着阿琅,“你好恶毒。”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样的恶毒,放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叫她绝望的事。 阿琅看着老太太要昏厥的样子,弯了弯眼睛,“没有你恶毒呢,老太太。” 亲孙女可以不要,要个假孙女。 儿媳妇死于非命,也能摁下。 老太太气极,抓起小矮柜上的杯子,狠狠地朝阿琅砸去。 水泼在阿琅身上,杯子重重砸在阿琅脚背上,痛得阿琅叫了一声。 门外守门的丫鬟冲了进来,就见阿琅弯着腰,眼睛里挂着泪,哽咽地说, “祖母,您不喜欢阿琅在这里,阿琅走就是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呀。” “可不能让阿琅失了爹娘,又失了你啊。” 情真意切的。 丫鬟作为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大丫鬟,这会听了也对阿琅起了些怜悯心。 虽说这位六姑娘脾气古怪了些,可到底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呀。 竟也能下去手。 阿琅抬手摸了摸泪,瘸着腿,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看的那守门丫鬟心头泛起一股酸楚。 阿琅出了院子,动了动脚,表情淡然平和的往自己的院走去。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不,她不用等几年。 今日,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老太太要包庇的那个凶手,就是婉妤。 在回侯府的马车上,清河郡王曾同她说过,最后一个去见生母的人,就是婉妤。 王嬷嬷也曾经同她说过,是婉妤第一个发现生母自尽的人。 阿琅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老太太那么想让婉妤嫁给七皇子,那就如她所愿啊。 反正,七皇子和婉妤也算是绝配了。 男盗女娼,渣男贱女! 正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呀! 七皇子和婉妤这样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谁都不能拆散他们。 丞相府的姑娘也不行。 第二日,阿琅就进宫去了。 皇后见她进宫,很是诧异, “本还以为你还要在外头多住几日呢,怎这么快回宫了?” 说是这么说,皇后还是很高兴阿琅又进宫来。 阿琅慢吞吞的走到皇后面前,坐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皇后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打量着阿琅,“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你的脚?摔了?” 阿琅摇摇头,安抚皇后,“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怕娘娘孤单,就进宫来了。” 皇后眼神凌厉,到了她跟前,四处摸了摸,等摸到脚面时,见阿琅眉心蹙了蹙,立刻就明白过来。 叫了宫人过来,把阿琅的鞋袜给脱了,见着那脚面上一片骇人的青紫,顿时嘴唇发抖。 伤得这样重! 皇后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派人去请太医过来,又扶着阿琅,盯着她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府上老太太弄的?” 阿琅摇摇头,“子不言父过,老太太是阿琅的长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