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好像有些晚了呢。 若是她刚回来那会,老太太不是那样剑拔弩张,她也许真的会把老太太当成家人吧。 谁不想要一个家呢? 犹记得当初康王带着张嬷嬷找上门时,江婶喜不自禁的对她说: “姑娘,这是上天对你的垂怜呢,知道你没了爹娘,又送你一房家人。” 这哪里是上天的垂怜呢?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磨炼啊。 阿琅声音平稳,淡淡地问,“我一直想问老太太一个问题,我爹是您亲生的吧?” “我也是我爹亲生的吧?” 老太太没有看阿琅,低低地答道,“自然是。” 阿琅笑了,“原本我也觉得应该是,可是老太太的态度,我无论都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是骨肉至亲。” 她回来之前,也是报过幻想的呀。 如果没有张嬷嬷的那些冷嘲热讽,如果没有那场谋杀。 如果没有上京里那些大肆的传言。 老太太不看她,脸转向里侧, “阿琅,事到如今,也说不上谁的错,可你要折腾下去,侯府就要倒了。” “是么?”阿琅回道,“我以为侯府早就要倒了呀。” “你们害我,我可以不在乎,毕竟,我们虽有血脉的牵绊,彼此都是陌生人。”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娘呢?” “侯府固然是父亲用命换来的,难道就没有我娘的一分功劳吗?她也是陪着父亲四处奔走的呀。” 原本平缓的老太太只觉头顶一凉,那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抓着头发按在冰窟里。 她挣扎着偏头去看阿琅,却被一股无名的巨大力量按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脑子里冒出个可怕的念头,她真的是个妖怪,否则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一寸一寸转过头,寻找到了阿琅平静无波的脸,手指头几乎要抠进被褥里, “你胡说什么,你娘是听到你爹身亡的消息,痛不欲生,自尽而亡。” 阿琅同样是心头倒抽一口冷气,震惊到了。 她刚刚那句话,不过是随口的试探。 却没想到,一探,就把老太太给逼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做过噩梦! “是么?老太太大概不知道吧?我今日去了慈云庵,见着慧静师太了,她……” “不是我杀的,明惠雪不是我杀的,不关我的事!” 老太太汗毛倒竖眼冒金星,声音尖利地否认:“我没杀明惠雪。” 阿琅注释着脸色青白的老太太,“老太太说什么呢,我只是说慧静师太告诉我,我娘的死有些奇怪。” “没说是你杀的呀。” 老太太冷汗如雨。 “老太太,你早就知道我娘死于非命,是不是?”阿琅把话题转了个方向,这才是重点。 “你一直知道我娘是枉死的,不是什么为我爹殉情,可是为了让侯府更上一个名声,你还是包庇了那个凶手。” 阿琅的声音极轻,轻飘飘的声音却好像一个重锤,砸得老太太三魂六魄都离了体。 老太太重重打了个哆嗦,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只兔子,活蹦乱跳着,跳得老太太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搐不停。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我也是在调查。” 对,就是这样的,老太太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并且深信这个是事实。 只有这样,才能让阿琅也相信这个事实。 “呵”一声冷笑,从阿琅的唇间溢出,“老太太,这种话骗骗你自己就好了,谁还是傻子了?” 她见过很多想要荣华富贵的,却没见过老太太这样的。 为了荣华富贵,儿媳妇可以舍弃,亲孙女也可以不要。 她那点心思,只要一猜就能明白。 儿媳妇死了,那丰厚的家产就能握在手中,侯府的权利也可以握在她的手中。 亲孙女算什么?远不如她手中握着的东西重要。 可真是贪得无厌的王八蛋。 “你血口喷人。”老太太抬手就要挥在阿琅身上。 阿琅抓住老太太挥过来的手,冷冷讥笑, “老太太,照儿的叛逆让你很绝望吧?告诉你,以后他会让你更绝望的。” “你不屑要我这个身上流着明惠雪的孙女,情愿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孙女,是因为她能被你握在掌心里,是吗?” 老太太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身子僵硬,手疲软的往下滑。 死一样安静里,阿琅眼泪滚出来, “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