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头也不回地往侯府而去。 胡七把车停在侧门,一进门,两个守门的对她的出现没什么惊诧的。 好像她每天出去回来一样,一切照旧的让阿琅有些恍惚。 仿佛这几天好像一场梦一样。 已经是戌末,靖安侯府是个过了饭头就绝不开火的府邸,这样的夜晚,自然是不可能满府灯火。 阿琅手中没有灯笼,沿路偶尔也见得着有下人来往,提着的灯笼遥遥明灭,也算是一景了。 阿琅这个时候没什么兴趣赏景,只想早些回院子去。 她的院子看起来很好,却地处比较偏远,渐渐,连远近的灯笼也没有了。 正当她走在一处假山时,忽然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姐姐,傍晚来了个小尼姑,说是师太让人送给姑娘的。” 是一道男声,听起来很谦卑恭敬。 阿琅退后一步,靠在假山上,静静地听着。 “她没说别的吗?”一道低低的女声问道。 “没有,那小尼姑急匆匆的,将信给小的就走了。” 阿琅听出来了,这个小厮是角门的看门人之孙,至于女声,是婉妤身边的贴身丫鬟芸枝。 只听他继续说道,“还有,前些日子,姑娘让小的看着七皇子。” “小的跟了七皇子两日,他除了去宫里,还去过丞相府。” “别的,就没了。” 阿琅知道,婉妤会让下人看着七皇子府的动静,约莫还是对顾瑞照说的有所怀疑了。 也是,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七皇子,忽然有人告诉她有拦路虎,她怎么会不着急。 至于师太,应该是慧静师太吧? 看来,慧静师太和婉妤的关系很不错。 她前脚走,后脚就派人送信给婉妤。 她眉头蹙了蹙,是什么,让慧静师太这么着急的送信给婉妤? 阿琅静静地靠在假山后,听到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分头散开了。 婉妤能成为上京双殊,看来很不简单呢。 阿琅停了一会,没再往自己的院子走,而是转了个方向,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作为孙女,祖母病了,还是应该去探望下的呢。 * 慈云庵里,慧静师太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报信的小尼姑回来。 想来是入夜被困住了,也好,说不定明日就能带回口信。 安慰了自己后,慧静师太洗漱歇息。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好久,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掠过前尘往事,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昏昏沉沉中,她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凉,伸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湿漉漉的!有些粘稠。 她想起夫人死前,那口中涌出的鲜血,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等到再没有东西吐出后,就神色安详的睡过去,这一睡就不起。 慧静师太猛然惊醒,又摸了一把,真的很粘稠,还带着血腥味。 床上怎么会有血? 她直挺挺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大叫,“来人,来人。” 侍候的小尼姑本睡的正香,被惊醒后,衣裳都来不及披,就冲了过来。 可慧静师太有反锁房门睡觉的习惯,是以,小尼姑推门怎么也推不开,只把门给推的乒乓响。 害怕至极的慧静师太叫了好久也不见人来,终于想起房门被反锁,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冲去开门。 中间撞到房中唯一的桌子。 她痛呼一声,跌倒在地,却顾不得喊疼,而是浑身寒毛竖起,她好像又摸到了地上也有粘稠的东西。 仿佛碰到烫手的山芋,连滚带爬地去开门,手忙脚乱地抽门栓。 可那门栓仿佛被订牢在门框上,抽了五六次,才终于抽开门。 过来叫人的小尼姑见着慧静师太的模样,有些害怕。 光光的头颅,面无人色,两只眼睛瞪到极致,好像就是个骷髅般。 小尼姑心头一跳,“师父,您……你这是怎么了?” 慧静师太听见人叫她,打着颤,爬着出了门槛,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