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是天人永隔,她该怎么办。 他们甚至不敢和二老提及这事,甚至还瞒着她父亲,这一路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等见到人,得知救回来的时候,他们没敢哭,怕影响到别人。 看到孩子躺在那里也不敢,怕一旦崩溃,接下来没有人能撑得住。 可此刻听着宁长青的声音,奚母再也没忍住抱着这个自己从第一面见到就心生好感的年轻人。 到后来知道对方是她的孩子,她痛苦悔恨,却已经无济于事。 她原本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会与这个孩子错过,即使再难过,却又不敢真的违背对方的意愿,怕他会讨厌了他们。 奚母的哭声让宁长青心头莫名被扯了一下,他叹息一声,转过身,将比他低了很多的奚母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抚:“都过去了。” 他的话让奚母却哭得更加难以抑制,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思念与难过都倾泻而出,也掺杂着怕这一刻过去后,她们继续将母子不得再见,她只能在镜头里瞧着对方。 宁长青揽着奚母的肩膀,垂着眼,脑海里闪过不久前奚睿昏迷时眼角的泪,没再说话,把人搂紧了。 奚父在一旁也没忍住偷偷擦着眼泪,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失职的,如果当年妻子不是因为他跑过去动了胎气,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蔺珩看一时半会儿怕是奚母冷静不下来,看天色晚了,干脆去带了饭回来。 蔺珩回来时,宁长青已经带着奚母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 奚母眼圈红红的,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握着宁长青白大褂的衣角。 她怕松开手,对方会再次离开。 宁长青也是头一次被人抱着哭这么久,但心里原本打算看看就离开的念头随着奚母刚刚的哭声打消,他看到蔺珩过来看过去求助,他的确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蔺珩走过去:“奚伯父,奚伯母,还有今天一晚上要守着,先吃些东西吧,不然挨不住。” 奚母这会儿不饿,摇摇头,她只想陪着两个孩子。 奚伯父低咳一声:“你瞧瞧你,你不吃,长青也该饿了。” 果然他这一说,奚母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松开了手。 只是松开手没忍住觉得眼泪又要落下来,赶紧拿帕子擦了擦眼睛。 宁长青看她这模样,开口道:“我这几天在谭老这边有合作,今晚上不走。” 他本来也没打算今晚上离开,虽然他之前看过奚睿的情况的确不会有问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回去,半夜若是大出血或者并发症,怕是赶不及。 所以他原本也是打算留一晚,也和谭老说好了。 谭老把自己平时在医院休息的办公室让给他,里面有床。 奚母想到还能和孩子多待一晚,庆幸又忍不住难过,怕这一刻都是自己在做梦。 梦境太过美好,她舍不得醒过来。 蔺珩这边将餐盒打开,将菜一碟碟端出来摆好,再看向不远处坐在位置上怔怔望着玻璃窗内的史先生,走过去,将一份单独的饭菜递给他。 史先生回神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蔺珩看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回来后,坐在宁长青一侧,把一碗米饭递给他,时不时给他添菜。 宁长青忍不住睨他一眼:你自己吃自己的。 他其实也不怎么饿。 蔺珩淡定看回去:一下午手术下来怎么不饿? 宁长青看他坚持,想想也不跟他争了。 等饭吃好,奚父奚母正垂着头慢慢吃着,显然胃口不好。 宁长青想了想,用公筷帮他们都夹了一些:“晚上还要守夜,多吃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