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瑜了吗? 看着姿态放松的两人,想到先前吴董事说的那句不是追责的时候,想到他明里暗里替卫瑜说的好话,卫建华忽然有些恼怒。 他看了一眼卫建明的背影,掩下心里的不甘,假模假样地充着长辈的样子开口道: 我说大侄子,前些天卫氏因为你的事股价跌得没法看了,你这么几天都搁那儿当甩手掌柜,不太好吧? 不是叔叔说你啊,这男人怎么能整天沉迷这些小情小爱呢?对事业还是要有点责任心啊。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檀琛,随后恶意满满地对着卫瑜假笑道:所以,你今天过来开董事会会议,是不是来引咎辞职的啊?哎,叔叔果然没看错你,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卫瑜本就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闻言将注意力从檀琛那边拉回来,用一种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眼神扫了卫建华一眼。尽管没说话,那种冰冷地、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却足以将卫建华冻得哆嗦。 卫瑜的性格让他不屑于跟人做这种无用的口舌之争,但檀琛不同。在某些方面,檀琛属实不是个懂得谦让的人,更不要说他有着一张被诸葛神算盖章过能言善道精于答对的嘴。 而卫建华呢,他这个级别的,檀琛一个能对十个,甚至这种时候都不需要檀琛怎么出言嘲讽刺激,光是手里握着的把柄证据就够他喝一壶了。 况且,卫建华现在是在对着卫瑜发疯。 于是他从卫瑜身上直起身来,抱着胳膊踱步到卫建华面前,眯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才慢悠悠地问:引咎辞职? 卫建华被他看得心里一虚,随后又挺直了身子,瞪着他:怎么,我说错了? 檀琛:你没说错,做错了事情是该引咎辞职。不仅要引咎辞职,还得接受社会主义的法律教育,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卫建华听不太懂檀琛在说什么,脸上神情出现短暂的空白:? 檀琛见状笑了笑,他低头凑近卫建华,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冠私人会所的酒,味道怎么样? 不等卫建华反应,檀琛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脸上带着淡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语气有些冷: 所以,卫副总,您请先? 檀琛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卫建华耳边炸响,听清楚内容后,他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猛然转头看向卫建明的背影。 仿佛是终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卫建明从窗前转过身。他眉头紧紧皱着,在额上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那双总是严肃精明的眼睛紧紧锁住卫建华的身影,目光定格在他来不及掩饰的仍旧带着慌乱的脸上,看着他因心虚而僵硬紧绷的躯体和脸上变换不停的神色,卫建明的心愈发沉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失望过了。卫瑜要跟男人鬼混,卫建华要跟外人勾结算计,他打拼了一辈子挣下来的基业,眼看着就要被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败个精光。 被自家大哥用这种眼神看着,卫建华额角冒出一层冷汗,连带着衬衣后背也仿佛汗湿了。 做过的亏心事一件一件在脑海中闪回,他一边祈求着这种被看穿的感觉都是假象,一边迅速思索着对策,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卫建明什么都还没说,他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沉默侵袭了这方空间,檀琛早已退回到卫瑜身边,正拽着卫瑜的袖扣一边把玩着一边看这兄弟二人的好戏。 哎,卫董事长,别光看着不说话啊。 檀琛耐心告罄,他弹了弹卫瑜手里帮他拿着的资料袋,忍不住出声:要我帮你说? 正酝酿着怒火的卫建明被他嘲讽的语气激得心里一堵,差点背过气去。他握紧了手杖,闭了闭眼后,终于进入正题,他沉声开口: 卫瑜的照片,是你找人发出去的? 达美建筑的折扣返点,都进了你的腰包? 鼎丰的秦总,你的股份,都是怎么回事? 卫建明每问出一句话,卫建华脸色便苍白一分。 竟然真的,桩桩件件都被他大哥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 他来不及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是哪里出了破绽。 还来不及辩白,卫建明隐忍着怒气的质问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卫氏是哪里亏待你了?你要这样和外人合起伙来对卫氏出手?卫建明双目通红,手杖在地板上重重点着,发出咄咄的钝响。 卫氏每年的股东分红,上千万的高管年薪项目奖金,还不够填你的腰包吗?你让你侄子身败名裂,把原始股卖给外人,拿卫氏的开发项目洗钱,是不把卫氏搞垮了不心甘吗? 此时此刻,被一贯铁面无情的卫建明逼问着,先前紧急找好的理由编好的借口竟一句都说不出来,卫建华面如死灰,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打着哆嗦的我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