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欢而散后,周皓没再来找过她,陆文音也不是能拉下脸面主动示好的人,不过周皓还是搬到了325号,陆文音有回下班绕路去350号书店买书,遥遥见着过周皓的车子。 掰着指头数一数,约定的跨年夜的见面很快就到了,周皓早早订好了流星塔对面餐厅的位置,陆文音来京市的第一年就研究过,餐厅靠窗的位置视角极佳,可以刚刚好看见跨年夜的烟花秀,可惜总也订不上,她在流星塔前的空地,同成千上万陌生人比肩接踵,跨过了叁个年头,后来年纪大了些,就不愿意去了。 周皓的订位信息早在两人大吵一架之前就发了过来,眼下去不去赴约对陆文音来说成了一个难题。 12月30号,陆文音在公司开足了马力加班,主编九点走的,即将迈过年关,总有些欣欣向荣的好兆头,那位不苟言笑的女上司临走甚至跟她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陆文音心思不在上面,硬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 十点一刻,陆文音站起来提起包,往流星塔走去,写字楼在市中心的好处就是,走不了两步就能抵达吃喝玩乐的目的地,陆文音还是走进了那家餐厅。 或许是周皓的长相在人堆里很打眼,或许是位置正对着门口,容易找,总之陆文音一进门就看见了他。 周皓唯一外露的小习惯大概就是指尖在桌面轻叩,陆文音走近坐下跟他打招呼,“嗨。”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过来的时候想要是你今天没来我就在流星塔前再挤一回人堆,自个儿跨个年,然后拉黑换号码跟你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来了你又预备怎么办?”周皓坐在对面抬着下巴看她,眼神平静没有波澜。 “你来了就当无事发生过。” “我母亲走的时候我已经高中了,早恋交女朋友的大好年纪,我没有在你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陆文音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但是犹犹豫豫,最后只吐了五个字,“好,我知道了。” 开了瓶红酒,小酌怡情,陆文音说:“我上学那会,特喜欢跟室友去校门口烧烤摊吃串儿,配上扎啤和夏天的凉风,别提多爽了,但是后来......有个室友自杀了。” 陆文音下好了决心同他交心。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理解双相情感障碍对患病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到了后期甚至会出现解离的状况,而我却一直以为是白日做梦梦游,我们回家度过假期,放任她一个人在学校待着,她烧了炭没有立刻死,在医院挣扎了一段时间,但是烧炭不小心打翻了火盆,她浑身上下被烧得不像样子,我们轮番去医院照看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