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坪乡农电站就在卫生院旁边,租的是一幢二层小楼的民房。 农电站站长黄永刚和唐俊比较熟,因为黄永刚嗜好钓鱼,三天两头往红鱼水库跑,有时候他有什么隔夜打窝这种事儿,他就拜托唐俊去做,一来二去,两人就无话不说了。 黄永刚身材很魁梧,用黄土坪的话来说他是属于路子比较野的那一类人,看上去只干个农电站长,可开着小车,家里修了楼房,县城据说还买了房子,在黄土坪这个小地方来说,他的经济条件很让人羡慕。 黄永刚混得开,背后当然也有人眼红,不过电力公司现在已经是企业性质,别人在纪委上眼药不起作用。另外还有,黄永刚的钱来历比较清楚,就是前几年他老婆开水电建材专|卖店挣的。 老百姓家修房子需要电线,需要开关,卡槽,插座,灯具,水管等等,黄永刚家开的店就专供农村,老百姓其实不怎么懂这些材料,但是只知道黄永刚是农电站的农电员,所以他开店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哪里能不挣钱? 不过近年电力公司出台了规定,严禁农电员及家属经营店里器材,但是黄永刚赚到了前面,店关了他又有别的门路,总之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即使路子很野。 “哎呀,唐书记!啧,啧,今天一大早我就听说你干红鱼村的一把手了!想着给你打电话祝贺呢,没想到你还登门了! 快,快,功夫茶走起!” 黄永刚拽住唐俊的手,态度热烈得很,唐俊道:“我是来碰碰运气,今天周末没去钓鱼么?” “正准备去呢!不过你来了,咱们坐坐!” “这样,黄哥,我开门见山的跟你讲,我们一组的农电改造的事情,你给我指条明路。别给我打官腔说什么资源有限,你这边也没有办法云云。 你没有办法我相信,但是这个事情总有办法解决,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唐俊道。 黄永刚愣了一下,道:“红鱼村一组的改造我们核算了改造成本,需要五十多万!分局都搞不定!三十多万可以改造人家两个村了,唐俊你说我怎么争得来!” “那就完全没有办法?那现在我们搞扶贫,不就是要搞穷的地方吗?你这么说的话,县城里面电网还不用改造呢,要不要我把一组的村民都迁到县城去?国家有没有这样的政策嘛!” 黄永刚哈哈大笑,道:“我跟你说现实情况,你还跟我急上了!” “不是跟你急,你说分局搞不定,县局可以吗?” 黄永刚沉吟了一下,道:“如果县局孙开军副局能签字,这事才可能行!你能不能找到路子?” 唐俊轻笑一声,道:“孙局长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国家对农电改造已经有了整体规划,五年之内必须搞完,搞好。 迟早都要搞的事情,怎么就拖拖拉拉这么慢?黄哥,我就问你,你说我们红鱼村一组的电网,是不是必须改造,而且一定要搞! 现在就是个时间问题,别的地方电网虽然存在问题,但是他们都能用上电。我一组老百姓是没法用电,生活品质我就不讲了,关键是我里面可是有茶园的! 农电无法驱动揉捻机,我好几百亩茶园宜红加工就完全没办法弄,这对老百姓经济收入影响太大,这个报告你们就不能写?非得要找局长,搞关系才行?” 黄永刚掏出一支烟点上,吐了一口烟圈道:“你书生意气!你这么说天就聊死了!” “那行,上午我回村里,下午我拽着你,你们一起进城去。就用你的车,我帮你加油,我们去你们县局找孙局长去!行不行?” “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不认识孙局长,你肯定认识对不对?不要你说什么话,你就带个路好不好?” 黄永刚还有些懵逼,他见过虎的人,可是像唐俊这么虎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年头找人找关系,哪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黄永刚每年为了搞关系,杀羊都是七八头,山上买的腊肉更是不计其数,唐俊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这么两眼一抹黑,直接奔赴县城去找孙局长? 唐俊也不管他怎么想,把事情说了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他道:“行了,不跟你啰嗦了,我和钱书记先下村,下午我给你打电话!” 唐俊从农电站一路小跑进了乡政|府大院,看到了司机陈辉。陈辉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