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事那天,未婚夫一家带了人到大姨夫家商量日子,顺便送一些小聘礼。 比如女方做被褥用的棉花,新娘的衣服,还有其他一些提前商量好的小物件。 家里来人难免得摆酒席。都还在一个家里生活总不能不让任景辉上桌。 何况就算不在一个家里,像刘小凤商量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会把亲朋好友叫来。 怎么也摆脱不了任景辉这个姐夫的。 所以那天家里格外热闹,陈家人本来就多,整整坐了两大桌,吃了特别热闹的一顿饭。 那天所有的人都很开心,除了任景辉。 饭桌上他倒也没说什么,晚上还去打牌了。 大约那天输了钱回来又是骂骂咧咧,先上楼把熟睡的表姐拖起来一顿打骂。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所有的人都已经麻木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楼上乒乒乓乓以及我姐压抑的求饶哭声,我甚至没出息的想,我终于熬出头能离开这个家了。可是……”刘小凤再次崩溃大哭。 希望的曙光还是毁在了任景辉手里。 任景辉打完刘金凤下楼来找刘小凤,逼着刘小凤再跟他发生关系。 刘小凤当然不从。 “你以为结婚了就能摆脱我?你做梦吧!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否则我就在你结婚的时候当着你婆家人以及所有宾客的面说出你是个让我艹·烂的破鞋!到时候我看你那个男人还会不会娶你?!” 就像人临死前会回光返照一样,刘小凤在绝望前反而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来反抗任景辉,对他又踢又掐,抓了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打他。 她住的屋里父母比较远,倒是跟任景辉他们的卧室只上下隔了一层墙,所以最先听见动静的是姐姐刘金凤。 刘金凤匆忙赶下来一把推开任景辉,却被任景辉一巴掌就扇倒在地。 刘金凤跪在地上哀求任景辉放过刘小凤。 最后任景辉抓着刘金凤的头发拖着她上了楼。 刘小凤不放心,偷偷跟了上去,站在楼梯边上偷听。 刘金凤自然又被打了一顿,任景辉依旧边打边骂,说话极其难听恶毒。 “让我当上门女婿?你们刘家算什么东西?” “我告诉你,刘小凤早就让我睡烂了,你拦得了我这一次,你拦不了下一次。你们再不配合,我就上门当着他男人的面睡了她!” “还有你刘金凤,你最好消停点别再想着再闹出幺蛾子,否则我先弄死你家那老头和老太婆!” “……” 刘小凤听着那些不敢入耳的辱骂,慢慢一脸麻木地坐在台阶上,满脑子都是逃不出这个家了!逃不出任景辉的魔掌了。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渐渐姐姐屋内的动静小了,刘小凤知道这一晚又算熬过去了。 可明天呢?后天呢?任景辉就像恶魔一样。 刘小凤失魂落魄的下了楼,换上了喜服。 她想去跳河。 刚一打开卧室门却看见刘金凤提着菜刀上了楼。 刘小凤一惊,顾不上寻死,连忙往楼上追去。 快到房间就听见了一种刀剁骨头的声音。 那一刹那刘小凤脑子都是空白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房门前的。 只记得看见刘金凤一下又一的砍任景辉的头和脖子上。 甚至她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刘金凤的表情,冷静到近乎冷酷,麻木中又透着一种即将解脱的癫狂感。 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而刘小凤脑子一片恐怕,浑身发抖,一动也动不了。 刘金凤砍第一下的任景辉还没死,他试图反抗。 但是刘金凤早拿了绳子把他绑在床上了,他根本动弹不了。 刘小凤说到这浑身发抖,眼睛发直目光空洞,声音发颤,几乎字不成句:“人的血竟然能溅那么远。”刘小凤无意识地抬手摸自己脸,“都溅到我脸上了。原来任景辉这样的坏人,血也是红的。” 当时刘小凤觉得像做梦一样。一直到小外甥哭醒。 那么大的动静把孩子吵醒了。孩子就睡在那张床上。 刘金凤的动作也被孩子的哭声惊停。 她扔了菜刀后退两步,听见孩子一直哭着喊妈妈,又胡乱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过来抱起孩子轻哄。 一回头,姐妹俩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眼睛一样的茫然,一样的惊慌失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