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一下站住身子,揉了下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把脏话咽了回去,只小声嘀咕了一句:“蛇蝎美人!” 最终,废品站老板只能苦哈哈地跟谭新建顶着大太阳一户户去送床垫。 好在谭新建干活虽然墨迹,但是这种爬楼搬运床垫只需要走路和卖力,所以他并不掉链子。 陈茶这次没接预定床垫的单子,所以也没在小区门口卖吆喝,跟着他们一家家的去送货收货款。 中午时分,弹簧床垫全部送完,货款都收了回来,陈茶这才松了一口气,特别大方的请他们两个吃了顿饭。还给谭新建点了一瓶啤酒。 废品站老板要开车不能喝酒,陈茶就给他拿了一包好烟。 废品站老板阴沉了半天的脸终于放了晴。 回家的路上,陈茶顺道还了原材料厂里的尾款,买了十二斤猪肉,又买了十一瓶白酒。 一瓶酒一斤肉算一份。 废品站老板送她回村后,陈茶给他带了一份,还塞了五块钱给他当私房钱。 程樘腿伤他是有过错,但是拿了赔偿签了协议,当司机和搬运工不在协议范围内。 都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 剩下的十份,给了谭新建一份,然后拎着一一分给了村长和其他谭姓人家。 最后一斤猪头肉当然是留给程樘的。她男人更辛苦,但是有伤在身酒就免了。 村长和谭吉庆是堂兄弟,而这样的堂兄弟,谭家在钱榆村有十个。 妥妥的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的好处,昨晚陈茶深刻的体验了一把,并且想明白了一件事。 谭新建是做错了事,这家人也算有良心,说话算话让谭新建一个壮劳力天天来他家当义务工。 坦白说这一点并没有写进协议里,如果谭新建耍赖不认,陈茶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谭家在村里是个大姓,真合起伙来给她和程樘小鞋穿,也够他们俩喝一壶。 况且,犯错的只是谭新建自己,昨天来帮忙的确实谭姓一大家人,陈茶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人家团结知礼当成应得,所以备一份礼物也是应该。 这点钱跟完不成订单的损失比,微不足道。 程樘也支持她的做法,夸她:“我媳妇儿想的真周到。” 陈茶乐不可支,“你这嘴可越来越甜了!” 程樘笑笑没说话,他又不是真的木头,必要的学习能力还是有的。 他还能举一反三,眨眨眼,问陈茶:“那有奖励吗?” 目光下移,意有所指。 陈茶又不傻,一下就明白了,红着脸娇嗔:“你腿是不是不想要了?” 程樘勾着她的腰,轻捏了一把,“既然是奖励,你可以主动点,我不介意在下面。” 陈茶脸更红了,凶巴巴地抗议:“我介意。” 明显色厉内茬。 程樘知道这是有戏,也不跟她辩驳,弯腰抱起她往内屋走。 陈茶急了,“你的腿!我自己走!” “就几步路,没事!你还是留着力气一会儿再使!” 陈茶:“……” ****** 陈茶出去送弹簧床垫,程樘还是没闲着,趁有空做好了床头,海绵都钉好了,就差包面锁边。 这活最后是陈茶完成的。 晚上陈茶盘腿坐在他们的新床上数钱。 这阵子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盘点她的小金库。 陈茶买了两个本子,分别记她跟程樘的账。 钱还是都在陈茶手里,她只是分开记账。 她的账本上还是初始那二百零六块八毛二,又加了一笔一千块的赔偿款,就是一千八百零六块八毛二。 本来赔偿款给的是一千六百块,其中六百给了程樘于她只是支出六百,怎么花剩多少那是程樘的事。 即使花在她身上也是程樘花的。 而程樘账本上之前余额是四百六十四块八毛。 今天卖了十八张弹簧床垫,十六张售价二百一十块的,两张售价二百一十九块的。 本来成本应当是每张床垫一百八十三块两毛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