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气力,瘫软在地上,眼底恍惚了一阵,一时因急火攻心而胸脯上下起伏着…… “请个大夫来先好生安顿着,明日雇一辆轩车,从偏门送归侯府去便是了。” 孟清禾挣脱开谢殊的桎梏,到底还是留了几分薄面,没有直接将人送去刑部尚书府上。 谢殊立在原处,疲惫的仰了仰脖子,若他未猜错,孟清禾深夜亲自前来定不止旧事重提那般简单。 “妾身近来被夫君锁在内宅,着实无趣的很,母亲嫡姐又这般殷勤的前来攀扯,我索性给自己寻些乐子,不成么?” 孟清禾故作无辜的眨巴了两下水眸,下颌轻抬,露出几分与她不相符的天真烂漫神情来。 娇软的嗓音中暗含着戾气,溢出的颤音揪得人心间发紧。 “今儿个府上还来了一位贵客,我想着既与夫君有些渊源,还是将人领过来见上一见的好,毕竟孤儿寡母求告无门,于情理不符。” 谢殊不清楚孟清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应她,径自拥着她的腰肢入了内寝。 男人面色不大好看,孟清禾今晚是挖空了心思不叫他好过,对她变着法子折磨起自己来的事很是头疼。 “夫君对怜姬这个名字,可还熟悉?” 果不其然,孟清禾此言一出,谢殊的动作猛然一顿,这个名字已有十余载不曾被人提起,那些烙印在记忆深处的身影,逐渐在眼前一一浮现。 “她现下是曹侍郎的正妻,那年曹侍郎外放回京,在花街金玉楼捡了个美人儿回去作了通房,不多久那美人儿有了身孕,母凭子贵被抬作了贵妾,后曹侍郎丧妻……” 孟清禾点到为止的没有再说下去,她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垂眸望向圈椅上失神的谢殊。 这个男人当真是不知人情冷暖的异类么?绫华特地遣来送到她跟前的人,总能愈发接近谢殊经年累月以来埋藏在心中的关窍。 歌姬之子,这样一个卑贱至极的身份背后,总有她想看到的东西! “夫君在太学教书那些时日也应是见过的,那孩子长的与夫君颇有一两分肖似。曹侍郎管着兵部,前些日子与几位同僚去御殿面见圣上之后,便再也不曾回府,夫君身掌谍司,可是知晓他的行迹?” 孟清禾旁敲侧击的诉说着,丝毫不在意谢殊此刻阴沉的面色,甚至极为‘善解人意’的嘱了仆从去南苑唤那对母子过来东厢。 作者有话说: 女鹅是病娇,她的理解和寻常人不同,爱的时候不顾一切,不爱了,o(* ̄︶ ̄*)o谢狗子、身心俱损 第86章 、母亲 “阿娘, 咱们为何这么晚,还要来找谢…太傅——” 前头领路的仆从提着两盏风灯,引着一名妇人徐徐向南苑走来。稚子被妇人紧紧的拢在身侧, 顶着巨大困意极为好奇的仰头问道。 妇人抿唇不语,心下不知作何解释,只做不曾听见,掌间用力握了握提在臂间的食盒。 冗长的廊道静寂的可怕,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埋头跟上前方的步伐。 更深露重, 寒风呼啸, 可南苑寝间内的窗牖却独辟出一隙, 孟清禾探出身来远远瞧着那姿丽端庄的妇人,正拿着她的五官一一往谢殊身上比对。 “果然夫君还是肖似谢相更多一些, 不过想来怜姬当初在利州必是位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如此身段不知甩出了冯氏多远……” 兵部侍郎曹文斌一向得先帝重用, 手中统御骁骑营、外加上京郊的民兵衙役, 在百姓口中颇为忠厚正直,除了好美色这点为人诟病外,其余皆是无可摘指。 毕竟太过完美无缺的人容易遭到君主忌惮,曹家门第家世不大显赫,甚至相比之于宁远侯府都差上那么一截。 “这个曹侍郎倒是颇为有趣,官不大, 胆儿却是不小, 你说容将军会留他性命么?” 谢殊坐在案前不置一词, 任由孟清禾再多的言语激将, 仍旧是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半晌之久, 直至槅门外传来小厮的通禀声, 才稍稍有所缓解。 怜姬当年作为谢相外室, 又是歌姬出身,即便后来谢殊被放到姚氏膝下,承了相府嫡子的名头,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承认过,是谢铮衡的房里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