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算亦不会超过五成。 旧臣世家被这场会试弄的人心惶惶,提及先太子傅珵皆是怀念其仁德,更有甚者私下传闻他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这般局势,又要他如何再顾及昔日的手足之情,留下傅珵性命。 孟清禾垂眸不语,绫华的问鼎之心自始至终坚若磐石,她亦知晓驱虎吞狼终非良策。 *** 相府的匾额又换作了谢府,谢殊另立新邸的事,也因着谢铮衡的离去而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 他现在每日在府内养花弄草,观书下棋,闲暇时刻也不入宫中上值,惹得太学那些老古董纷纷告状到御前,指责他躲懒倦怠。 “本就是一桩闲差,帝师之名是虚是实,还在陛下是否雨露均沾。” 孟清禾闻言不由失笑,他既不愿卷入朝堂是非,她亦不会过多勉强。 今日孟清禾策马回府时戎装未褪,拢枝早早得了信儿在门口迎着,目光关切的落在自家主子身上,又嘱了婆子熬了大补的汤药。 冬至过后恰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令,孟清禾一袭铁甲玄衣满目肃寂,远远望去神色岿然,不似平日女儿家的丰神冶丽。 单骑踏街、疾驰而来,马蹄鸣响由远及近,素手护铠银光一现,孟清禾紧紧勒缰绳,棕马前蹄轻扬,生生止步在了门前石像一侧。 “主子今日因何只身一人回来,其他人呢?” 拢枝自她手中接过鞍绳牵过马来,四下张望了一番,觉得很是奇怪。 “拢枝你去煮些避寒的药来,顺道将金疮药拿到我房里来。” 孟清禾卸下配剑,手臂袖摆处渗出一丝殷红,玄甲遮掩的极好,乍一看很难发现她竟是受了伤的。 昨夜在追击傅曜残党途中,他们被埋伏中了一道暗箭,好在伤口不深,箭上也并未荼毒。 “清砚现在何处,最近几日可还安分?我不是命你盯着他的,为何你会出现在此处。” 听着自家主子话语中流露出的几分责备,拢枝急忙将手中揣了许久的暖炉递了过去,眼神中躲闪之意明显。 她才懒得同那谢殊打交道,更别提那堪称日日不离身如影随形的监视了。 “这几日宋公子回来了,谢大人正忙着和他下棋呢,谢小姐也不知是不是想开了,日日往宋公子那里跑的可勤了!” 拢枝努努嘴,也知孟清禾平日纵着自己,并不会管束太多,连连搀了人进府,期间眼神时不时又往她的伤处瞥了几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思及宋轩,孟清禾脚下步子一顿,那个长相与傅珵有几分相似的人,平日在府里畏畏缩缩的,甚至连寻常家仆也能变相踩上一脚,谢殊不是一向不屑与他往来的,如今又去找他做什么? “主子,别管他了,先去处理你的伤口吧,反正谢殊人在府里跑不掉的,您想见随时都能见到的,不是么?” 拢枝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一个不留神在拐角处略过一抹高大的身影,她自己倒是躲了过去,孟清禾却被余力甩了出去,右臂伤患处撞上了男人坚实的胸膛。 “嘶——没长眼么……” 嚷在耳畔的女声渐止,乍一看是谢殊正搂住了自家主子的腰际,拢枝一时噤声、睁大了眼。 “你受伤了?” 低沉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孟清禾袖缘透出的那一点殷红透过玄甲浸染在谢殊的白色里衫罩面上。 谢殊今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大氅,他温热的手心沁上孟清禾戎装上的冰凉铠甲,耳后簪发的红缨半垂,拂落在高高束起的发尾,看得人心神不由一凛。 “瑜娘近几日早出晚归,原来是做女将军去了!” 男人缓缓执起她的素手,指缝间隐有一丝暗红,不知是染了他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 他戏谑的口气并未换来孟清禾脸上的半分波动,她已然累极,强撑起沉重的眼睑,半耷拢在星眸上,鼻尖嗅到熟悉的兰香,这才稍稍宁下心神,渐渐闭上眼去。 谢殊顿住脚步,不远处‘宋轩’跟在他身后,相隔一长段距离,因着两条道路交错,两人可以说是相逢的猝不及防,见此情景,宋轩摇头微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拾步离去了。 皇城里的禁军都是吃素的么,区区傅曜旧部竟也值得出动谍司的人!男人俯身环住孟清禾膝处将人横抱起,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