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赶紧从身后递上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这是夫人意思,还请公公瞒着太后娘娘些!” 万喜斥责的话方到口边突然转了话锋,面上带着三分假笑,手下动作却是行云流水,异常熟络。 “谢公子的事咱家应承下了,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我们做奴才的自是报喜不报忧。” 谢殊虽有功名在身,但尚未安排官阶,无法分门立府自建宅邸。只是未曾想到,哪怕是重新回到相府做个富贵闲人都不被待见。 孟清禾立在高处冷眼旁观着底下发生的一切,她伸出手把玩起指甲上新涂的丹朱豆蔻,沉思片刻,复又叠起那宽大的繁华叠芝袖口,露出一节白皙皓腕,隔了老远,戏谑似的用手一把遮住远处狭小的轩车。 “备车出宫!” 低沉的女声响起,孟清禾神情晦暗地放下手,水眸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谢殊方才登上的那辆正在套马的轩车。 第7章 、赐婚 两辆马车一先一后驶出皇城,相府老管事带着那小仆坐在驾位上赶马,使劲抽了两鞭子后,止不住喘了两口气倚在门牗,掏出汗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 “正值盛夏,管家竟派咱们来干这份苦差事,和宫里的人打交道,没点银钱就是天大的罪过!” 小仆摇了摇手里的蒲扇,亦是满头大汗。老管事是府里的人精,哪里不晓得马车里这位相爷的嫡子,在府里有多不受待见。 “府里正在为小姐议亲,这不正赶上新帝选秀么,太后娘娘想让小姐进宫入椒房,这不正和咱们夫人僵着呢!哪有闲工夫来管公子~” 老管事叹了口气,又朝前方狠狠抽了两鞭。那马儿原本放缓的步伐,再度疾驰起来,一眨眼他们就驶出了皇城甬道,没入了繁嚣的街市之中。 谢殊端坐在车内的席榻上,这段日子以来他听觉愈发敏锐,已逐渐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 将覆眼的白绸解下置于案前,他半倚在内壁上,回忆着那白玉扳指上的嘲风雕纹。 又不自觉想起了那份亲昵的触碰,柔弱无骨、沁入心肺的接触,细若游丝的耳鬓香风。 无疑那是一双女人的手,那女人不声不响的将自己圈禁在皇城一隅,虽是命人精致伺候,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皇城谍司四字赫然浮于脑海,那日他带兵入宫已是足够隐秘,若非出了内奸,完全不可能暴露行踪! 谢殊自知那日他身旁人皆为相府死士,若是有人要他身负大逆,断然只会是相府中人,而这两年,府中最忌讳他的人则是……思及此,谢殊嘴角泛起一抹自嘲。 鸾铃车在后方逐渐逼近,车檐上高悬的玉铃清响。 窕枝驾着车,银鞭在空中扬起一缕反光,重重落在前方拉车的两批棕马身上。 “吁—” 她猛扯缰绳,在即将挨到前车之际勒马骤停。 前面那辆轩车行似有所感,也随之停了下来。 如此,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驻在闹市关口,不多久便堵了后方乌泱泱一大片行人。 老管事踩着脚蹬,下车来一探究竟。当见到轩车前衣着瑰丽的美貌女子时,心下又多了几分别的思量。 “姑娘,我们是往京郊去的,如今天色已晚,恐不大方便~” 小仆坐在车沿上探出一个头来,这一路马嘶铃动的跟了他们这么久,不知又是上京城哪家闺秀中意上了他家公子,只这大胆的行事,他们实在忽略不得! 这铃车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