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和林晚对视一眼, 魏衡道:“不瞒穆爷爷,我等的确是有一些打算。” “哦?”穆老将军挑眉:“说来听听。” 魏衡笑道:“从小被立为太子,太傅皆教导要做个明君, 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当时子衡心里亦是畅想,然也知晓此抱负难成, 本以为再无机会,没想到离开了京城,却是得到了穆爷爷的看顾, 又看到了西南老百姓的困苦,因此便想为西南老百姓, 也为驻守西南百年的将士们尽一份力, 夫人甚是了解我的心意,陪我一起做了这份计划, 穆爷爷且看看可行不可行。” 魏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计划书, 双手递给穆老将军。 “你有这份心意便已是难得。”穆老将军嘴里说着,心里却叹息一声, 看来魏衡表面上多风轻云淡,心里依旧是不甘的。 只是此事关系到穆氏一族的命运,他虽然因着墨老将军的相惜之情以及对这位太子的敬意而愿意照拂,却无法贸然做出抉择。 心里如何想, 穆老将军都没有流露出来, 只双手接过魏衡的计划书, 翻开一看, 露出意外;“你们想建作坊做肥皂?这肥皂又是何物?” “肥皂是专门用来清洁用的产品。”林晚介绍:“普通的肥皂可以用来洗衣服, 去污能力比皂荚子更强, 经过配方调整不损伤肌肤又能够达到清洁作用的香皂可以用来沐浴, 洗脸,洗手等。” 原来是这玩意儿。 但穆老将军是大直男思维:“这洗脸还要用什么香皂,直接拿毛巾一擦不就行了吗?这个洗衣服的倒是可以,但是它的成本如何,你们准备售卖的价格如何?老百姓可买用得起?你恐怕不知晓,西南因为地域关系,山多林密,粮食产量不高,交通也不方便,因此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极为困苦,只怕未必买用得起肥皂。” “晚辈有了解过的。”林晚轻声道:“这一路南下,我们走走停停,考察过这一路的风土人情以及民生疾苦,我们自也知晓西南经济相对于其他地域而言更为穷困,可正是因为西南穷困,我和夫君才要想要西南的办厂。” 穆老将军神色严肃了:“说一说。” 林晚给他介绍:“首先我们制造肥皂就必须要建工坊,到时候便须得对外招工,我们的生意做得越好,那么我们需要招用的工人便自然而然的越多,而这些工人可以是老百姓,也可以是您穆家军中因功伤退下来却又无法安排工作的将士,如此既可以解决一部分伤残将士的就业问题,岂不正好解决你们的一部分困难,减轻你们的负担? 此外我们制造肥皂也需要收购原料,原料商或者老百姓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增加收益。 老百姓们的收益增加之后,他们便会产生购买欲,一旦他们开始购买产品,是否便会带动其余产业的发展?如此一盘棋便算是盘活了。” “最后,如若我们的肥皂能够大卖,产生巨额利润,必然也会像官府缴纳更多的税银,而有了这一些税银,官府无论是拿来鼓励农耕,还是建造基础设施,亦或者投入到军中,都是大有裨益,不是吗?” 穆老将军听完之后大为心动。 他大半辈子都待在西南,他比任何人都更爱这块土地,更爱这块土地上的老百姓。 他无比的希望这块土地能够像京城一样繁华,也无比希望老百姓们能够吃饱穿暖。 当然,如果林晚他们真的能够赚到钱,那么交上来的税银也能够大大的减轻他们将军府的压力那也是真的。 毕竟,这西南军的确是朝廷拨款养的,但朝廷拨款有限,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他们在自力更生。 穆老将军并不是迂腐之人,他很快就想明白,林晚建这个工坊,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坏处。 如果失败了,那只能说他们能力有限,那么他们也不必再有多余的心思,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有些事情也可以多考虑考虑。 如果成功了,那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好。”穆老将军想明白后点头:“既然你们要做,那边做吧。只不过做生意难免要抛头露脸,你们不能够再用此前的名姓,你们可愿意?” “这是自然的。”魏衡笑道。 不去发配的矿场,大大咧咧的用自己的名姓行走,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但他们可以改名换姓。 魏衡常年待在深宫里,除了一些朝臣,西南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根本就不怕被拆穿。 林晚身为定西侯府的表小姐,当初也是京城中的风流人物,但她到底是女子,见过她的人也不多,更不必说她如今气质已然大变,便是再熟悉的人都不一定敢认她。 穆老将军略一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