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抢先一步。 “别得意得太早!”田原远愤愤地道。 路过一个小学的时候,原本开在前方的任非凡速度慢了下来,落后他没十米远的田原远一下子就超过了他,正感到奇怪,却见任非凡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一个小学。 小学洁白的外墙上,不知被什么人涂满了红色的大字。 顺从的鸟儿在笼子里,自由的鸟儿在森林里。 时间到了,它们会相遇,这是命运的裁决。 这两句血淋淋的话,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刷在墙上,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谁写的东西,好恶心!”任非凡嘀咕。光从字面意思这两句话并没有什么,就是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像是蚯蚓身躯般扭曲着蜿蜒地顺着墙壁流下来的红漆,好像鬼故事里面的血泪一样,阴森而恐怖,透着一股子不详的气息。 “谁那么恶趣味?”田原远也感到不舒服,现在天寒地冻,人影也没有一个,这两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被这寒苦的生活逼迫到心灵扭曲的人写的。 不自觉地,车速就慢了下来。 任非凡趁机超过了他。 “啊,卑鄙!”田原远回过神,大怒,急忙追赶。 这两人追追赶赶,风驰电掣间,道路两边的景色被抛到了后面,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田家村的村口。 “小远,你家鱼塘现在有小狗吗?”一个男人叫住了田原远. 这个男人叫田之焕,三十多岁,在田家村挺“出名”的。这个出名的原因,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田之焕家里极为贫寒,他父母五十多岁才生的他,好在他很是争气,考上了县里面的高中,在当时的田家村可是头一份,整个村子都轰动了。甚至隔壁李家村的一户人家还因此想要把女儿嫁给他。而因为家境贫困,家里没有钱供其上学,田之焕他本人和他的父母都答应了下来。 田之焕高中毕业就结了婚,还在那年上了大学。可惜好景不长,同一年他的老母亲过世,老人的丧葬费、家里的生活费、他大学的生活费……老人在的时候,还能帮衬几下,老人没了,还搭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办丧事,之后,家里可谓一穷二白。不到三个月,他老婆就受不了了,跑回了娘家,死命要求离婚,任她父母怎么劝都不听。 那个时候上大学的费用不菲,田之焕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去了一个辅导班当老师。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被退了学。据传言是他和他的一个学生闹绯闻。之后,田之焕也没回田家村,就留在城里当辅导班的教师。 过了两年他回村的时候,带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回来,逢人介绍说那是他的妻子。 当时田家村的男人无不羡慕田之焕的好福气,他的妻子是真的很漂亮,身上有一种农村绝对养不出的气质。而且第二年他妻子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当年回村过年的时候,田之焕天天抱着襁褓中还是婴儿的儿子在村口散步,俨然一副好爸爸的模样。可惜又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田之焕又和他妻子离婚了,听说是对方出轨,有了外遇。 那时候离婚还没有现在这么普遍,田之焕一个人就离了两次婚,可把村人们给惊奇坏了。村里面闲着无聊的三姑六婆整天乐衷于传播田之焕的不幸事迹。 所以田原远对田之焕,可真是印象深刻。 “之焕叔,”田原远停住了车,先朝田之焕打了一声招呼,笑着道:“母狗还没有怀狗崽呢!”田之焕的辈分是比他高的。 “哦,那你家有了狗崽,有多的话给我留一个。”田之焕把身边七八岁的男孩介绍给田原远:“这是我儿子田小童,你还没有见过吧?小童,叫原远哥。” 田小童脆生生地喊道:“小远哥。” “是原远哥!”田之焕敲了他儿子额头一记,“小远是你老爸我叫的。没大没小!” 他儿子护着自己的脑袋,动作异常熟练:“小远哥叫着亲切!”原远哥什么的,很难叫的好伐! “这小子被我惯坏了,你别见怪。”田之焕脸带歉意,“你刚刚从镇上回来?” “哎,是啊!镇上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挺乱的,就先回来了。”田原远从腰包里摸了摸,摸出一个花花绿绿的棒棒糖,递给田小童:“小童,送给你,第一次见面,这是见面礼。”他们这里长辈第一次与晚辈见面,总要给小辈一个红包,现在钱没什么用,田原远就从原本预备着给任非凡的糖果里掏了一颗出来,送给田小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