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郎吃。 大郎吃什么,给它喂点什么,怎可能不肥。 “你不能再喂它吃东西了,你没发现它快跑不动了?” 这才多久,狗子的个头没见长,就长肥肉了。 “吃饱饱,长高高。” 福儿无奈地扶着额头,这话是她平时哄大郎吃饭时说的话,现在被大郎用在狗身上了。 跟儿子也讲不清道理,索性不说了。 她想起今天怎么是他在看大郎,问道:“小五儿呢?” 平时她忙卫傅也忙时,大郎都是给卫琦看着的,今天不见卫琦,反倒是他把公务带回内宅,一边看大郎一边看文书。 “小五跟那个叫裴洋的,一同去打猎了。” 不同于卫璠和卫兆一直闷在屋里养病,极少在人前露面,那个叫裴洋的倒是活跃很多。 倒不是说此人是个热闹的性格,而是也不知道卫琦怎么就跟对方熟识了,两人经常行走一处,于是不可避免裴洋这个人,就在福儿和卫傅面前出现得频率过高。 这种异常自然引来卫傅的警惕。 “你查过他来历了?” 卫傅道:“我让人去问过卫璠和卫兆,这个人之前不跟他们一处,是在他们被送到黑城的路上,另一批人里的。也不知他的来历,只据他自己所言,他是家里有人牵扯到地方上一个科举舞弊案,落得被全家流放,他的家人在路上都死了,他即没去尚阳堡,也没被流放至宁古塔,而是直接被送到那个炭矿。” 福儿眨了眨眼,想到一个疑点。 “既然牵扯到科场舞弊,那肯定是文官家的人,既然是文官,为何会武?” 卫琦可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赞那个裴洋武艺不错。 其实这点卫傅也想到了,可目前并无任何证据乃至迹象,能证明此人有问题。 且卫傅也让人问过卫璠和扎哈鲁,卫璠说他和卫兆倒在路上时,裴洋并没有扔下他们自己跑,而是拖着他们一起走。 扎哈鲁也说当时遇见三人时,是一个人拖着两个人走。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这个人至少不是什么品行恶劣之人。 当时连卫璠和卫兆都不知卫傅在黑城,只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这个裴洋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与自己一同身陷黑炭矿的两个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所以卫傅暂时得出一个结论,也许这个裴洋结交小五,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可能只是想要一个安身之处,才会故意在人前显露自己的价值。 毕竟不同于卫璠和卫兆和卫傅有一层亲缘关系在,这个裴洋到底是个外人,会为自身谋划一二,也是能理解的。 “没有问题就行,我就怕小五儿太憨,被人给利用了。” 卫傅失笑:“你不会真觉得小五傻吧?” “那倒没有。” 她嘴里说没有,但表情显然就是那个意思。 倒不是她觉得卫琦傻,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跟大郎一样,属于弱小那一类,需得有人在一旁看着,才能放心。 卫傅倒也没试图让她理解,卫琦其实一点不弱小,相反是头猛兽。 她这人就是这样,看重谁,就会把人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生怕对方吃亏了上当了受苦了受了委屈,把人当小鸡崽护着。 殊不知小鸡崽早已不知不觉地长成了雄鹰。 两人正说话,王多寿来了。 是来找卫傅的。 “萨伦山说,谢家炭行又被人堵了门。” 这已是三天里,谢家炭行被堵的第二次。 随着洞子菜在黑城外的热卖,越来越的百姓加进来种洞子菜,甚至有几个族群为主的屯庄,也专门派了人来官衙商谈此事。 而伴随着这一切的,自然是用炭量的大大升高。 卫傅一直派人盯着谢家炭行的动静,他也问过卫璠和卫兆关于炭矿里的实际情况,知道炭矿如今处于严重缺人的状态。 没有人,就挖不出来炭。 据卫傅所知,谢家这几年一直都是用龙江城那边送来的流人挖炭,可这些人数量有限,关键他们用起来也不惜省,把人当畜生用,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人死得太多,废得又太快。 关键是谢家没预料会突然出现他们这个变数,准备不足,一时就出现左支右绌的情况。 现在龙江那边应该是也没人给他,就算给,也送来不了这么快,现在谢家只能把谢家屯的人送去挖炭。 可那些人哪里受过这种苦,多数都不干。 又都是连着亲,往上数几代都是一个祖宗,不好明着强迫,于是这事只能无疾而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