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事但也不想惹事,若对方识趣,自然不会为几个掳来的煤黑子跟他们起冲突。 而且早在这些人到来之前,他就命人用平时给菜保暖的草席将那三人掩了起来,除非这些人上来搜车,才会发现那三人。 但搜车就意味着冒犯,直接可以兵戈相见。 对方不过十来个人,而他们有二十多个,还是官衙的人,就不信谢家真猖狂到与他们对上。 果然扎哈鲁想的到的问题,这些守卫也能想到。 守卫的领头,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 他面色不显地扫视了下那七八辆冰车,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并非故意追赶,只是矿上跑了几个人,顺着脚印追过来的罢了。” 果然用灯一照,一排黑漆漆的脚印,顺着来路一直到了这里。 但是—— 扎哈鲁继续装傻,问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众人俱是摇头,说没看到。 扎哈鲁当即道:“我们没看到什么人,我们赶着回城,突然发现背后有人追赶,这才停了车。” 守卫领头身边有个人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让我们搜一下车不就知道了,脚印是到这里,你们分明是……” 不待他话说完,扎哈鲁便狰狞一笑。 他本就生得跟熊一样高大,左脸因为捕猎时受过伤,留下偌大一个疤,一笑起来狰狞无比。 他抡起刀来,指着对方。 “你在质疑老子的话?你头儿屁都没放一个,轮得到你来放屁?!伙计们,这些人要搜咱们的车,还记得当初刘大人说的话吗?” “敢打咱们冰车主意的人,一律干他娘的!” 刘长山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教这些汉子时说的兵痞子的话,会被人奉为至理名言,估计要气死。 无他,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个守备官了,总要注意点形象不是? “干他娘的!” 十多个汉子挥舞着铮亮的刀,敲击着车栏杆,敲得铛铛直响。 后方几个手持弓箭的汉子,已经持起弓箭,箭在弦上。 瞅着这些人的架势,守卫领头到底退却了。 “既然真没看见,那就算了,你们走吧,我们不会再追你们了。” 扎哈鲁二话不说,挥手让大家上车。 但手里的兵器都没放下,弓箭手依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站在车尾,虎视眈眈地盯着提防这些人耍诈。 车队很快就离开了,留下一众满脸不甘的守卫。 “就不该放他们走。你看这脚印子,明明就是在这停下了,人肯定在他们车上。” 守卫领头阴着脸道:“他们有弓,人比我们多,人家就是不交,你还真跟人打起来不成?” “那黑城官衙现在好大的威风,小小的一个冰车队,竟敢跟我们叫板起来了!想当初那位毛总管在时,见到咱们谢家的人,也得毕恭毕敬着。”有守卫不甘不愿地说。 可今非昔比,谁能想到也不过数月,黑城这地界的势力已不知不觉经历了一番洗牌。 那位新来的安抚使大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匪扫荡了一遍,又把黑城近郊的屯子收拢了大半。 不过一个洞子菜,就把城里大半百姓和那几个杂姓屯子跟他捆绑在了一起。 方才那个扎哈鲁,守卫领头的眼熟,似乎是后东山屯的人,那地方在东山背后,远离人群,一个穷得只剩了人的破地方。 可那地方的人也最莽撞憨直,若别人说要动手,他还要质疑下是不是耍诈,可这群人他不敢赌。 “不过是三个无关紧要的煤黑子,就当死在矿坑下了。” 守卫领头环视了一下众人:“这事闹大,对我们没好处,不想受罚就闭紧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幸亏人都追回来了,这三个就跟死的那几个报成矿洞塌方,砸死在下面了。” “是。” “走吧,回去。” . 卫傅在听到这声音后,也是浑身一震。 但此人着实看不清面目,不光衣裳上是黑漆漆的,头发脸上也是漆黑一片。在福儿的示意下,有人去端了盆温水来,给那人擦了擦脸。 一盆水下去很快就黑了,人也只出现了个轮廓。 只能继续换水擦,擦了三遍后,此人的面目终于显露出来。 “三……卫三竟然是你……”福儿诧异道。 一听说大人竟真认识此人,扎哈鲁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是救了个不相干的人,或是个骗子。 见此他忙带着人下去了,给大人和夫人留下说话的地方。 卫琦也听说有他哥的亲戚找来了,就在后面跟了来。 刚踏进门,就听见守财奴诧异地喊卫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