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洞子菜卖得不好而上火,才会故意如此宽慰他。不过送给差役这法子,她倒觉得真行。 就当是笼络人,毕竟这是卫傅手下第一个班底,多笼络总是没错的。 这菜在外面少见且贵,但在福儿这却不算什么。 其实若是换做以前,福儿肯定要跟着着急上火,但今时不同往日,有做酒的买卖垫底,洞子菜能不能赚钱,福儿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到底是门生意,还是得想个法子才行,只是这事一时半会急不来,还得慢慢想。 . 等福儿从小院里出来时,雪停了。 有差役正在给各处铲雪,最少要清出一条路来,这样走路才方便。 福儿回到正院时,正院里也在铲雪,却是卫琦在干。 大郎被小丫鬟拉着站在廊下,见到娘来了,赶紧叫了声‘娘’。 小丫鬟着急地说了几句话。 这是她们草原上的话,福儿也听不懂。 话出口,小丫鬟才意识到自己该说汉话,磕磕绊绊又道:“少爷要去玩雪,我怕他着凉……” 这小丫鬟叫乌珠,是当初老爷子带回来的那群部落人中唯一的女孩。 因为年纪小,再加上生得瘦小,做了男人打扮,当时没被人认出是女人,就没被带走,而是一直混在那些汉子里。 还是来到这里后,被人发现了。 福儿见她手脚勤快,人也老实,就把她弄到了身边,平时帮忙做点零碎活儿,或是看大郎。 福儿先对儿子道:“你叫几声娘,也不管用。”又对乌珠说,“你做得对,别让他出去,在这儿看看得了。”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却是卫琦一手拿着铁锹,一边对着大郎笑。 笑了还不算,他还特意用铁锹扬雪。 雪花被扬起,又飘落而下,这对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极致的诱惑。 大郎又气又急,道:“叔,坏!” 卫琦洋洋得意道:“没听你娘说,你只能看看。” 正笑着,一个雪球扔了过来,砸在他颈子上。 他穿了件薄棉袄,领口也没裹紧,雪球顺着领口滑了下去,顿时把他冰得跳了起来,铁锹也给扔边上了。 “叔,坏,娘打!”大郎拍着巴掌道。 “好,打他!” 福儿就势弯腰,又搓起一个雪球,砸了过去。 她打雪仗的架势一看就是老手,有些不会打的人抓起雪就扔,雪太散,有时飞到半空中就散了,砸在身上根本不疼。 她则是把雪给捏实了,一通砸过去,壮如卫琦,也得抱头鼠窜。 “守财奴,你拿雪砸我,你给我等着!” 一句话的功夫,又是一连串雪球过去。 这种雪仗打得就是先机,谁先占了优势,就可以从容地攒雪球,砸两个攒一个,越攒越多。 手里的‘弹药’充足,后面的人只能被动挨打。 “有本事你来啊!” 福儿今天穿了一身镶白狐毛的大红斗篷,此时得意起来,不禁叉腰大笑,笑得又明艳又俏丽。 卫傅和老爷子早就来了。 瞧着这场面,卫傅失笑,老爷子则看得摇头不已。 “这就像打仗,谁占了先机,谁占优势,若不够冷静,一通胡乱来,只会兵败如山倒。不如沉静下来,细细思索,寻出漏洞和破绽,方能找到一线生机……” 听到这疑似指点的话,卫琦当即静下心来,也不着急反击了,而是硬顶着挨了几下,连搓了两个雪球。 终于在挨了一通后,第一次把‘还击’砸到了福儿身上。 因为砸在斗篷上,福儿也没感觉到疼,她却灵活地跑到卫傅面前。 “不玩了!不玩了!” 又抱怨老爷子:“爷你怎么教他砸我啊?” 老爷子笑道:“我可没教他,我是在和卫傅聊兵法。” “你明明就是在教他。”福儿娇嗔。 老爷子哈哈大笑。 卫傅也在笑,一边笑一边用手把她发髻上的雪扫落。 福儿拉着他的手道:“走走走,我们不跟他们玩了,他俩现在是一帮的。” 卫琦终于搓了一怀的雪球来了。 “来来来,守财奴我们再战!” 福儿翻他白眼:“谁跟你战啊。” 这时,门房上的一个小子来了。 “何事?”卫傅侧身问道。 “回大人的话,门房上来了几个人,说是找老爷子的。” 这小子不大,只有十四五岁,一边犹豫地说着,一边朝老爷子看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