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朵哈拉挑了挑眉。 “我怎么短视了?我当初说不搬,你嘴上不说,心里不也是赞同?要不你为何去找人把消息放了出去,让那些马匪对新任安抚使起了心思?之前还在府里等着好消息?谁知好消息没传来,倒传来人到了的消息,如今却都成我的错?” “你——” “别对我指手画脚,我可不是你们汉人女子,要对丈夫唯唯诺诺,你可别忘了你这些年能在黑城当你作威作福的总管,可是全靠了我阿尔丹氏全族的支持。” 说着,莫朵哈拉讥讽地笑了笑。 “更何况,你舍得搬出去?你一旦从这里搬出去,你看看这黑城谁还信服你?你舍得把多年苦心经营让出去,沦为旁人附庸?出了事不知道想办法,反而责怪女人,你就这点出息!” 毛苏利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但又不否认妻子说得对。 他确实不甘心,不然也不会做这么多。 可经略安抚使是朝廷派来的,他即使不甘心又能怎么办?除非抗命,可他本身官职便是朝廷授予,若是公然违背朝廷命令,那就是死罪。 “让我说,你就是顾忌太多?这其中门道,那安抚使也不清楚,你就拖着先不把官署让出来,他又能拿你怎么办?再不行,你自己掏银子给他建一座新的,他肯定愿意用新房子,而不是捡这栋破官署用。” 毛苏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新来的安抚使不知这座官署的意义,只要他愿意另择新地为官署,在黑城人的眼里,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新来的安抚使辖制不了他这个‘总管’,被他架空扔出去了。 以后黑城人服的还是他,怕的还是他。 其实房子是次要,关键是谁才是这座黑城的老大,谁说了算才是主要。 . 另一边,用过饭又用热水梳洗过后,如今炕也烧热了,福儿懒懒地靠在炕上,跟卫傅说话。 “你说这个毛守备想干什么?” 卫傅投以询问目光,因为他看出福儿是有话要说。 “我觉得他想拿捏你,具体为何这么做,我暂时还没想通其中关节。但这种手段在宫里很常见,感觉有那么点味道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福儿露出饶有兴味的笑。 “为何会扯到宫里?” 这里和宫里可是错了十万八千里。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过你以前是当太子的,肯定没见过下面人为了一点小权势,各种斗心眼的场面。比方说,你是上官新派来的一个管事,压了以前的管事一头,旧管事不甘位置被你抢了,却又没办法违逆上面人的命令,她该怎么做?” 福儿一副你听姐细细给你道来的模样。 卫傅也就乖乖坐好,听她讲故事。 一旁大郎也盘着两只小胖腿坐好,不过就没他爹那么乖了,一会儿看看娘,一会儿看看爹,寻思他们在干什么。 “她会先联合手下靠拢自己的人,孤立新管事,再找点事或是设一两局,让你在众人面前丢几个脸。可别小瞧这人前丢脸,管事既然是来管事的,自然要有威信才能服众,你威严扫地就无法服众。 “这就是为何在宫里做事,一定要树立自己的威严,让人不敢轻犯,因为你看得到的地方是一个敌人,指不定暗中就有无数人盯着你,等着拉你下来。所以被人冒犯了,一定要快很准打回去,让她下次再不敢惹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