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人不知该说什么,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朱范算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因为他没见过那位,若不是这次与好友一同来,恐怕他就陷进去了。 话不多说,四人一同求见苏懋。 本以为对方还要推脱一二,谁知竟当即就让他们进了。 进去后,只闻屋中有一股很明显的酸腐臭气,像是放了多日已坏掉却又没倒掉的菜,又像有人吃隔食打出的酸嗝,难闻无比。 再看榻上,卧躺着一人,面露虚弱之色,不是苏懋又是谁。 难道他真患了腹疾?不是假的? “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苏大人这是——” 苏懋虚弱地在榻上拱了拱手,道:“实在汗颜提及,汗颜提及啊,本官本就喜吃,却碍于舟车劳顿,又在贡院里关了近一月,出来后不免让人做了些爱吃的菜,谁知却……” 剩下的不用再说了,都懂。 可如此一来,该怎么办? 本以为主考也是装的,应该是提前知道些什么事,所以躲开了。谁知人家竟不是,而是真吃坏了肚子,那他们还要不要主动说出来意,若是说了,不就是不打自招? 为官者,除非必要,一般都不愿授人短处。再说这事该如何解决,还没商量出个章程,四人面面相觑,皆是静默不言。 苏懋主动问道:“难道四位大人还有什么事要与苏某商议?可是为了鹿鸣宴?只是本官这种样子,实在是去不得,有何大人在,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啊,还有何有道在那儿,他们慌什么啊? 何有道乃建京学政,又是本科主考,真追究也是先追究他,他们又从未见过考生,鹿鸣宴又因腹疼无法赴宴。 外有何有道何提学,内有苏主考苏大人,这位又是真腹疾,他们索性继续装着便是,只要在离开建京之前,不见任何考生就行。 等走了后,天塌下来也与他们无关。 没错,就是这样。 四人匆匆离去,各自回房里继续装腹疾,若有人问及怎么腹疼还能去找苏大人,自然是听闻苏大人腹疾,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药。 之后,何有道还真带着一众新晋举人来探望缺席的考官们了。 可惜几位考官腹疼难忍,仪表不端,实在见不到人,一众人只能在门外问候一二,便饮憾离去了。 不提这里,另一头黑山村,福儿一天都魂不守舍的,生怕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爷子见不得她这样,道:“他都不怕,你怕什么?再坏能坏到你们刚到这里时那样?” 说的也是,福儿遂把事情扔在脑后,不再去想了,去看她娘给大郎做棉袄。 垫着白布的桌上,赵秀芬将裁减好的布平铺在桌上,再把棉花一层层平铺在布上。 “娘,你也不要给他做太多衣裳,不是说月份的娃子见风长?你看看他,刚生下来才一臂长短,现在都长这么长了。” 当娘的把娃放在桌上比了比。 赵秀芬无奈地嗔了顽皮的女儿一眼,道:“见风长他也得穿,亏得了大人,难道还能亏孩子不成?就穿一季也得穿,不用省这点棉花和布,给大人做一身,就够给他个小的做几身了。再说,不穿了也不浪费,留着给下面小的穿。” 普通人家都是这样,大的穿新衣,小的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