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巨响,却是卫傅一脚踢翻了香炉。 小喜子被吓得一个激灵,抬目就见主子怒气腾腾大步朝陈瑾而去。他腿本就长,三步两步就过去了,小喜子忙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殿下,主子,使不得,您息怒……” 卫傅一把拽起陈瑾的衣襟,将对方从地上拖了起来,双目几欲喷出火,“孤再说一次,别拿母后来压孤!” 陈瑾被扯得衣襟歪斜,模样狼狈,面容却十分平静。 “殿下乃一国之储君,我大燕国的太子,当喜怒不形于色,从容不迫,方为正途,不该因奴才一时之言,而气得方寸大乱。奴才领了娘娘的命,殿下即将大婚,要为皇家繁衍子嗣,殿下有了子嗣,太子之位方稳固,此乃祖宗家法,殿下……” 卫傅将他揪到面前来,两人几乎眼睛对着眼睛。 “好一个祖宗家法,以前管着孤时,怎么不说祖宗家法了?” “娘娘也是为了殿下好……” “好一个也是为了孤好!” 小喜子被吓得痛哭流涕,扑上去抱住卫傅。 “陈总管您快别说了,殿下您息怒……” 卫傅显然已怒到极致,偏偏小喜子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他挥也挥不开,抓又抓不掉,只能一把扔开陈瑾。 “你们真好,真好!尤其是你,真好!”他气得浑身发抖,点指着陈瑾。 小喜子哭道:“殿下,您息怒,有事好好说,千万别发怒。” “孤连生气都不能生气了?”他怒道。 “若是传到外面……” 这时,陈瑾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衫,又戴好自己的黑纱冠,一通弄罢,他还是那个稳如泰山一丝不苟的东宫总管太监。 “殿下知晓好歹,自然也清楚娘娘用心,该知道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 不知何时,陈瑾已经悄无声息地下去了,殿中只剩了卫傅和小喜子二人。 沉默还在持续着,两人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硬着,仿佛两座木雕。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穿浅紫色褙子白护领的宫女,走了进来。 小喜子见了对方,忙动了一下,站了起来:“迎春姑姑。” 卫傅僵着身子,并未转身。 迎春将手里的食盒交给了小喜子,走上前来。 “殿下还在跟陈总管生气?” 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来,却偏偏明知故问。可面上卫傅还是不想给迎春没脸,转过身来,在椅子上坐了下。 “姑姑怎么来了?” 迎春含笑道:“殿下不是知道奴婢为何而来,怎么还问上了?陈总管走后,娘娘怕陈总管太过愚直,惹怒了殿下,遂叫奴婢过来走一趟,奴婢临走时,娘娘还专门让奴婢带上了刚做出来的如意糕。”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尤其卫傅也算迎春看着长大了,对方虽是个奴婢,但他从未将对方当奴婢看过,再看对方亲手从食盒里端出点心来,更是让卫傅的气莫名就消了大半。 “还是热的呢,要不殿下趁热吃。” “我吃不下。” 见太子明明生得人高马大,看外表也是个青年了,偏偏生起闷气来,犹如稚童一般。迎春没忍住,笑意弥漫上眼睛:“殿下都这么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