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造成的影响,不自觉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好像问罪的话。 骗这个字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向小楼刚说出口就又开始后悔,她张了张嘴,正想对阮绿棠说算了,没关系,阮绿棠却忽然低下头,用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整个人都埋进了她的脖颈。 这个动作很亲密,又带着点撒娇的感觉。 向小楼一愣,阮绿棠就用手指绕着她的头发,难得软了软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昨天好像心情很差,我以为如果有别的事要忙,你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个人身上了。 哪个人?向小楼脑子一懵,反应就有点迟钝。 身边的人静了两秒,才说:向金克。 向小楼郁闷地挤了挤眼睛,后悔自己干嘛说话不先过过脑子,这么好的气氛就这样被这三个字破坏了。 我本来也没想着他 向小楼嘟囔一句,从阮绿棠的怀里钻了出去,下床去洗漱了。 阮绿棠怀里顿时空了,她百无聊赖地等了会儿,索性跟着挤了过去。 盥洗池下面的柜子里有备用牙刷,阮绿棠一边刷牙,一边看向小楼洗脸。 向小楼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耳朵也隐隐发热,她一边往另一边挪了挪,一边感慨自己的脸皮真是越来越薄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敢装醉酒裸着背让阮绿棠帮忙拉拉链;阮明远去世当晚,她就穿着丝绸睡裙去吻阮绿棠的唇;就连她们第一次的赤诚相见,也是向小楼主动邀请的。 可是和阮绿棠相处越久,她就越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阮绿棠不过是多看了她两眼,她就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都是她们两人纠缠的画面。 阮绿棠伸手想要碰她,她下意识地弯身躲了躲。阮绿棠的手悬在半空,挑眉看了看她。 不对! 她为什么要躲? 她又不是羞涩的小姑娘,更露骨的事都做过了,干嘛还怕被阮绿棠摸一摸。 向小楼强行忽略掉心底那点异样的感受,逼迫着自己本分地回归到那个角色──任阮绿棠为所欲为的小情人。 她扑扇几下眼睫,慢吞吞地挪了回去,把脸主动贴上了阮绿棠掌心。 阮绿棠没发现她的异常似的,手指在她脸上蹭了几下,在上面捏了一下,递给她看:你脸上沾了这个。 向小楼定睛一看,被阮绿棠两根手指捏住的是一根睫毛,细长卷翘,是她掉下来的没错了。 阮绿棠把那根睫毛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接收回了手冲了冲,掬着一捧水开始洗脸。 从头至尾没有多看向小楼一眼,她竟然真的只是单纯想帮她捏睫毛而已 向小楼顿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赧,又从心底涌上一股失落。 想什么呢,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不成?能让阮绿棠一大早就贴着亲亲热热缠缠绵绵不舍得放手? 她不过是阮绿棠随口留下的,供她消解欲.望的工具罢了。可能当初留下她,也不过是阮绿棠替父亲收拾烂摊子罢了。 向小楼自嘲地想着,拿过毛巾狠狠在脸上搓了几下,拧着眉头去化妆了。 她走得太急,甚至没听到阮绿棠的问话。 阮绿棠只好专心洗漱,顺便卸了个妆──昨晚只顾着折腾向小楼了,根本没好好卸妆。 她再出去时,向小楼正坐在梳妆台前,专心地在脸上涂涂抹抹。 阮绿棠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向小楼:她差不多化好了妆,正在涂口红。 向小楼皮肤好,五官也生得精致漂亮,她不用怎么费心,就给自己上了个完美的妆容。 阮绿棠看了会儿,才出声问她:如果向金克去世了,你会伤心吗? 向小楼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继续涂她的口红。 将整个唇瓣都染上嫣红的颜色,她才摇了摇头,大大方方地从镜子里去看阮绿棠:我说不会的话,你会觉得我很冷血吗? 阮绿棠勾着唇角笑了起来:不会,我会很庆幸。 庆幸?向小楼疑惑地皱着眉。 庆幸你不会再为他难过。阮绿棠垂下眼睛,继续说,庆幸,我不是唯一这样想的人。 她是在说阮明远,阮绿棠没挑明,但向小楼就是知道。 向小楼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也可能是,同类的直觉? 因着这一点小小的、阴暗的相似点,她心里诡异地升上来一点欢喜。 向小楼突然旋回口红膏体,盖上盖子放回去,挑眼看着阮绿棠,问:好看吗? 什么? 这个。向小楼伸出食指在嘴唇上点了点。 你是指你的嘴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