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发问道:时小姐,你喜欢顾问敬吗? 时雨露浓密卷翘的睫毛一扫,平静开口,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自作主张地帮她下了定论,那就是不喜欢。 你时雨露下意识想反驳,可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最后悻悻住了口。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总缠着我要我和他分手?阮绿棠身体前倾,把胳膊驻在操作台上,这样时雨露的大半张脸就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她眼中了。 时雨露皱了皱眉,想要避开阮绿棠的视线,把脸扭到另一边去。可她坐在驾驶位上,微一扭头车头就跟着偏了偏,时雨露只好老老实实地握着方向盘,沉默不语地专心开车。 但阮绿棠不打算放过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呢,时小姐? 时雨露还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关,阮绿棠却说道:该不会是 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却故意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口,等时雨露来问。 时雨露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见她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上了钩:是什么? 阮绿棠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轻佻地冲着时雨露的耳朵吹了缕气,说:该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 时雨露被她激得一抖,耳朵也轰地烧了起来,大声驳斥道:当然不是! 这是时雨露在阮绿棠面前第一次如此激动地说话,阮绿棠惊得一愣,时雨露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鸦羽般的眼睫扑扇几下,脸上的红晕慢慢散开,又温声强调一遍:我和顾问敬已经订婚了,阮小姐。 只是订婚。阮绿棠淡然说道,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确。 时雨露焊在脸上的笑容终于收起,面色严肃地说:只是订婚,但这事关我时家和顾家两家集团的未来。 阮小姐,你可能并不明白,但这场婚约对时顾两家来说都很重要。只要我和顾问敬结了婚,我们两家就能放心地开展深度合作。 时雨露很清楚,她不说个一二三出来结束这个问题,阮绿棠是不会和她继续交谈下去的。 她微阖了眼,给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时雨露刻意隐瞒了一些细节,比如说,时家正面临一场破产危机,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她和顾问敬的这场婚姻上。 所以,她踩下刹车,轻缓地停住车,转头看向阮绿棠,语气坚定地说,这场婚约必须如约履行。 阮绿棠收回胳膊,把包带重新挎回肩上,拉开车门下了车。 时雨露解开安全带,把车窗玻璃滑下去看她,似乎是还要再说些什么。 阮绿棠索性凑近了,趴在车窗上:时小姐,你是饿了吗?附近有家面馆味道不错,可以吃了再走。 她这是明摆着在装傻了,时雨露把车熄了火,伸手去开车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阮绿棠眼尖地看到了来电显示上一个小小的顾字,是顾问敬的来电,时雨露脸上又露出了烦闷的表情。 趁着时雨露分了神的功夫,阮绿棠飞快地溜进了琴行里,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时雨露接起电话,顾问敬冷漠疏远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时小姐,你现在有空吗? 有事吗?时雨露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到无视别人客气的问话。 顾问敬单刀直入:关于取消婚约的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时雨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握紧手机,不卑不亢答道:顾先生,这项婚约是时顾两家共同商议,也经过你同意的。就算是普通合同,本着诚信的原则,你也该遵守。更何况是关系到我们两家颜面的事,你这样变来变去,是否太过儿戏了? 顾问敬寸步不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可以在商业上补偿时家,但是这项婚约,我绝对不可能履行。 他是真下了决心:实不相瞒,时小姐,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 时雨露打断了他的话:顾先生,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婚约不是我们两人定下的,毁约也没法由我们两人私下决定。 顾问敬声音中的冷意稍退:我只是想提前与时小姐商议,没有别的意思。 商议?时雨露忍不住自嘲地低笑一声,是告知吧。 顾问敬自知理亏,终于住了嘴。 时雨露掀起眼皮,重又变回那个端庄得体的时小姐:顾先生,这件事你还是先与顾家伯父伯母商议后,再同我,同时家说吧。 她挂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