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他手中的诏书,看到“租给舟某人地尽其利”时,震惊良久。 随后一阵惊呼:“啊啊啊!我中了!这块地真给我了!” 裴文箫堪堪扶稳她的柳腰,怕她跌倒,也跟着笑意绵绵。 昏黄壁灯下,她那卷翘的长睫在眼睑处落下浅影,就像扑闪的蝴蝶,面色是抑制不止的喜悦,蹦啊,跳啊,仿若怀揣着天底下最开心的事。 裴文箫被她的天真烂漫打动,静静地在笑看着。 今日的太极殿倒是没白去,无论新帝如何想他,他都不在乎,他只想要他的小家伙,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欢愉。 过了半晌,姜如倾想到这人好像也是看中了这块地,她在他面前这般欢欣舞动,会不会显得在耀武扬威? 文武百官都知道这块地是他之前看好的吧? 白束在满朝延臣中拿出她的计划书,他当时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吧? 裴文萧一来便要走,现在还特意送诏书在她面前,是想来谴责? 姜如倾稳了稳,掩下自己的喜形于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怪我了?” 怪我抢了你的地,怪我让你在官员面前丢了威严。 裴文箫慢斯条理地答道:“怪。” 姜如倾眼眉一垂,是啊,就像她在不知道这块地是被他看上前,她还在怪是哪位德高望重的人动用关系搞小动作,但她找白束的行为在他眼里,也是暗戳戳地做暗事吧? 怎么可能不怪呢。 裴文箫看她郁色遍布,知晓她是误会了,扣过她的腰,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在她脸上轻咬了口,扯了个淡笑:“怪夫人太过出众。” 总算心满意足地尝了口,果然和他想得一样,清甜柔滑,甚至比馥郁的樱桃更显芬香,唇角沾染着她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抿抿。 他有私心想将她藏在身旁,可她风采太盛,占为己有实在是自私了些,她也有要翱翔的山海,既然藏不住,那就放她飞。 他来做她的天地。 姜如倾的眸色一顿,裴文箫这句剖白,是没怪她? 她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赞赏。 他的鼓舞,比手上的这份诏书更受她欢欣,心跳如擂。 姜如倾觉得他今日定在百官前失了颜面,明明看好的地却当面被他人抢走了,难免受到群嘲。 便主动拉了拉他的衣袖,闪着亮堂堂的眼眸,嗫喏道:“昨夜的房费有余,可吃顿饭再走。” 话毕,一手执着诏书,另一手摸着自己的脸小跑了进去。 裴文箫身侧的手一空,衣袖处还留有她的余香,回味着她口中的“房费有余”,唇角微勾,看来昨晚是尽了兴。 正院内。 菜色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对吃食没甚考究,但喜好清淡之物,而她正相反,喜好麻辣,可桌上无一道辣菜,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她要留他吃晚饭并非一时兴起。 他浅尝了块虾仁炒山药,口感惊艳,倒是有飞鹤居大厨的几分味道,得闲得好好犒赏犒赏这舟府的大师傅。 裴文箫吃得舒服,心里也轻快了许多,揶揄道:“那门口的公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如倾小口抿着米饭,微微一愣,“嗯?” 裴文箫搁下了手中的箸,笑着看她:“你那般特意将我指出来,落在他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