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埋怨起他来:“你有这好物,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或许她之前还能给他一些好脸色看。 裴文箫被气笑,他的个人魅力还得靠一盒口脂来拯救,但看她的快乐如此简单,他又忍不住想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没良心。” 很是宠溺。 姜如倾还沉浸在这上上等的口脂被溃于一旦的伤情之中,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可是我讨的赏不是这个。” 她讨的赏识他的一句“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那人敲了敲她的脑袋,想看看她的这个榆木里到底装了何物,无奈到暗笑:“谁说这是给你技艺的赏赐了?三公主的琵琶,七公主的羽衣舞,都比你的双人舞要好得多。” 姜如倾刻意疏忽了他加重的“双人舞”三个字,反而被弄懵:“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那人微勾了勾唇,眸底含着璀璨的光,声色在深夜里不浅不急,很是蛊惑:“打赏给我的说书先生呀。”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呦~ 第13章 、良宵 深夜薄凉,蝉鸣渐息。 他带有低音的嗓音勾人心神一荡。 姜如倾立马就想到了下午他偷听她们说话,她对裴文箫的打趣—— “下次听之前记得先主动打赏……” “你能不能放说书先生起来……” 所以,他现在的意思是,他今夜冒着被锦衣卫追杀的风险,横跨大半个宫城,只是为了来给她打赏,送这盒“石榴珠”? 再往深处想想,今夜宴会他应当是全程未离开宫,那这盒口脂,他是早早就藏在身上了。 她的眸光动了动,迟疑少倾,开口试探问道:“其它两盒送了?” 她合理怀疑他怀中揣了三盒,前两盒已经送给了姜如意和姜如可,她这边路途最远,所以最晚送达。 即便现在酒意上头,但她还是保留了一丝清醒的自我认知,他不会如此长途跋涉,只为博得她一笑吧? 裴文箫定定地看了她几许,被她败下阵来,有些气笑:“姜如倾,你这小脑瓜里整天装着什么?当我是商贩呐。” 他又拿玉骨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正如在宫宴上那般不多不少正好两下。 “我的意思是,两个时辰后,我会来。” 所以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她有暗示了,他今夜会来,不仅会来,还会带着姑娘家最喜爱的口脂来。 这句话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他真是为她而来。 “石榴珠”的暗香浮动,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口脂,泛着水滴,就像她心里,现在正冒着泡,瘫软地一塌糊涂。 她又敛眸看了看他,湿漉漉的碎发贴在双鬓,健硕的肌理正贴着浸透的玄衣,烛火暖黄,更衬得他皮肤的冷白。 在她印象里,裴文箫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何曾如此落魄过。 他今夜的狼狈,是她给的。 这些猝不及防的温柔将她推倒,醉意大过了理智,她稍稍动了恻隐之心。 姜如倾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略大的素白浴袍:“你衣服都湿了,先换上吧。” “再过两个时辰,正是宫内守卫轮替之时,到时候你的衣服也干了,走不走得了就看你的本事,本公主也就帮你到这了。” 那人似是哑了那么一瞬,随极又马上二皮脸起来:“倾倾这是在邀我留宿?” 姜如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多想,只是怕你全身湿透没法飞檐走壁,一出宫门就被抓了,到时候把我供出来怎么办。” 她的清眸含着水润,瞪眼时也似在娇嗔。 她的掩饰反而更令他悸动。 裴文箫轻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公主殿下,我绝对不会供出与卿共度良宵之事的。” 他的话说得暧昧,卿还是倾,分不清,都是她。 信步走了过来,伸手欲拿过浴袍。 被姜如倾按住。 她没理会他话中的揶揄,对他对视,很是认真:“你今晚去诏狱所为何事?” 她想知道,他此次来大齐到底是为了见谁,前世的他,这时候明明没有来。 姜如倾不得不在怀疑,他是不是要做对大齐不利的事,是不是在提前布局,毕竟,上一世就是他亲手灭的国。 裴文箫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仿佛知道她的顾虑:“没做伤害你的事。” 没做伤害你的事,就是没做伤害大齐的事。 “还在求证。”他的语调也极其诚恳,与之前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姜如倾凝睇望他,眸中的求知分毫未减,但声调却软了下来:“求证什么?” 虽然她不懂朝政党派,也知道他极有可能不会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