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容不迫,不自觉就让人的心安定下来。 案桌前,男人背对着朝里走,一袭墨色蟒袍加身,修衬的身如玉树,玉冠束发,墨色发丝垂下来,伴随着他拂袖落座的动作,发丝被带动扬起弧度,又落下,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没有过多的神情。 “是。”元千拱手,说来还有些遗憾,此番大兴国之行,他竟是没能见到她。 不过眼下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想这些也无用,元千收了心思,想着,泉城巡抚现在是他们的人,过去治理也合适。 他退下去,正到门口,不等他踏出门,忽地听见从里头传出的声音,“你去看下裴府老太君现在身子可大好了,还有裴家二女可回来了。” “欸,是!” 元千忙应了。 转眼,入了夜,午后落了一场雨,天色灰蒙蒙的,看不见月光。 裴府之中,安宁堂内的光久久未灭,昏暗的烛光中,罗氏布满皱纹的眸子布上了红血丝,盯着手中的护身符出神。 冯嬷嬷站在一旁伺候着,这会儿瞧着老太太手中那个护身符,心中不免感慨,道,“这护身符是大姑娘一年前去佛静寺中替您求来的呢。” 那会儿老夫人缠绵病榻,大姑娘忧心便去了佛静寺替老太太祈福了足足一月,等回来时便带回来了这枚护身符。 老夫人一直随身携带着,就是就寝之时都不肯放下,非得放到枕头底下才肯。 “说来,那孩子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罗氏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小小的护身符,垂下眸子轻声说着。 从前她的泠姐儿性子温婉,素来是不肯得罪人的,但自那回回来之后,便活像是变了个人,就是面对着皇室也面不改色。 闻言,冯嬷嬷认可的点头,笑了,“许是大姑娘突然醒悟了也说不定。” 现在府里头能过上好日子,不愁吃不愁喝,还多亏了大姑娘呢。 “是啊。” 老太太眼神未离护身符,早已爬上老人斑的手小心又小心的将护身符收好,“可惜那孩子命苦,改日去趟佛静寺吧,也替那孩子求求平安。” “哎,是。” “说来,云回那丫头可有信传回来?”老太太将护身符收进怀中,起身往床榻走时,脚步忽的顿了下,偏头问道。 冯嬷嬷早在老太太起身之时便饶过了桌子到老太太这一侧,扶着老太太的手,轻声回,“没呢,这两日二姑娘的信迟迟不到,兴许在回来的路上也说不准,老夫人你别忧心。” 阿司那孩子说,老太太的身体一直不好,不久前又中了毒,虽解了毒但还是得好生养上一段时日才行。 中毒一事老太太无心去查,府中的另外两个姑娘也不是个强势的主儿,眼下也只能放任着等人露出尾巴来。 倒是阿司那孩子,信誓旦旦的说要捉住下毒的黑手,有段时日没来安宁堂闹腾了。 “若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好了,你明日且去托人打听打听,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就几步路,到了床榻边,老太太说着,张开双臂。 冯嬷嬷伺候着将老太太的衣裳脱下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又伺候着老太太盖好被子,这才开口,“是,老奴明儿个就去。” 一片漆黑之中。 元千悄咪咪的听完墙角,正准备走,突然感觉身子一阵无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