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后方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轻微地触动,一股剧烈的酸痛感就刷地一下直冲天灵盖。 刚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许栀又啪地瘫坐在椅子上,她龇牙咧嘴,右手捂着后脖,痛得嗷嗷叫。 昨晚不正当的睡姿导致她现在浑身筋骨像被车子碾过一般地酸痛。 再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有11点多了。 屋子里两扇窗户都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只余那遮不住的缝隙里泄出一丝微弱的晨光。 许栀不记得自己昨晚具体是几点钟睡着的了,?她只隐约记得自己昨晚看书看得挺晚的,然后实在撑不住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没想到她睡眠质量那么好,一觉到天亮。 房间里的灯昨晚忘记关了,现在天花板上亮着莹莹的光。 许栀眼角噙着“热泪”,僵着脖子小心翼翼地起身,保持着平移的步态,用龟速挪到房间里的衣帽柜,随便拿了一套换洗衣物去卫生间洗漱。 衣帽柜的柜门上贴着的全身镜此时正倒映着她狼狈又滑稽的模样。 许栀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女孩大部分乌黑柔顺的长发都乖乖地散在脸盘两侧,唯有刘海被压得全都翘起来了,炸乎乎又乱糟糟,像一团沙漠里随风飘荡的风滚草。 许栀扒拉了几下刘海,结果还是无济于事。 她手向下抚,抚过耷拉的眼角。 没有戴眼镜,许栀眯起眼睛凑近镜子去看。 眼眶处两道凹出来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而且右脸上还有几道抢眼的压痕,红红的一片,轻轻摸起来还有点刺痛。 许栀从镜子里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自己手上压出的一道又一道浅红色的印子。 她在心底自嘲,自己果真是没有一点艺术细胞。一本艺术史居然让她睡得那么香,一觉到天明,简直比安眠药还管用。 昨晚吃饭的时候许母单独打电话回来和许栀交代了今天中午要去给小姨店里帮忙。 许栀昨晚怕自己睡过头定好几个闹钟,没想到睡得太香一连错过了几个。 现在才11点多。许栀估摸着时间还挺充裕,她简单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然后背包去楼下车库骑电瓶车。 小姨家的快餐店开在城南,距离许栀家小区不多不少刚好要半小时多的车程。 她预计十五分钟后出门,车开快一点,到店里也差不多才12点半。 12点半刚好是大部分人下班的时间。正是商业街上餐饮店开始忙的时候,许栀琢磨着这个时间段也不算太晚。 她匆匆洗漱完,随后举步维艰地套上出门要穿的衣服。 临出门前许栀收拾好昨晚弄得凌乱的书桌,做贼心虚地把从他哥书柜里偷拿的几本艺术史摞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柜的最上层,囫囵吞枣地塞了几张周末要交的试卷到书包里。 她背着常年背着的那个蓝色双肩包出门,到了玄关又鬼使神差折返回房间,垫脚从刚刚把书藏起来的地方,掏了一本出来,塞到书包里。 “下午应该没有那么忙,有空了可以看一下。”她想。 谁承想许栀前脚刚踏出门,就看到了“疑似”从外面打完篮球回来的张晨乐。 他穿着球服,低头看着手机,对侧的臂弯里还夹着一个篮球。 原本蓬松的刘海此时潮乎乎地软软地耷拉在额前,遮住了他那两道锋利的眉。 秋季的早晨,天气依旧闷热,偶有微风徐徐而过、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