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曾料,一双手突然捂上她的嘴,强大的力气从后面拖着她,重新带回深巷。 “方才是否有什么声音?”将领问身后的士兵。 士兵四下看看,黑夜里,家家户户都已熄灯就寝,哪有什么声音? “老大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听着哪里都有动静?”士兵笑笑。 将领神经一松,本已按在刀柄上的手拿开,重新攥上缰绳:“可不是?过去这堆乱事,老子可得好好休息。” 守备营的七八个将士就这样,边说边远离了这儿,没有发现掉在墙角的一只女子绣鞋。 冯依依眼见着守备营远离,心中生出无尽的恐惧。 “表小姐别怕,是我。”身后人开口叫着,但是手里力气丝毫不减。 短短一瞬,冯依依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声温润的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平淡,要想一想才会想到它的主人。 是林晋,国公府中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庶子,一直默默无言,别人吩咐他做什么,他便本本分分去做什么。 冯依依停止了挣扎,好像信赖一样的深深点头。 “这边不安全,我送表小姐回去。”林晋道,捂着冯依依的手轻轻一松。 冯依依深吸几口气,攥紧手心压下心里的恐惧:“表,表哥?” 林晋一怔,随后应了声:“是我,你跟我走。” “好。”冯依依同意,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微发颤,“我好怕。” 林晋神情一松:“没事,呃……” 趁着林晋放松警惕的时候,冯依依猛地从拔出匕首,转身朝着他一挥,用着梅桓教她的那样。 那枚匕首轻巧,她知道最近京城里乱,便装在荷包中带在身上。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林晋身上。 她怎么会感觉不到诡异?林晋莫名出现在这儿,阻止她出去求助守备营,还说什么带她回去? 冯依依不信,从被捂上嘴拖回来的那一瞬间,身后这个人就是她的敌人。梅桓说,制服敌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下手最脆弱的地方,脖颈。 林晋脑袋垂下去,身子佝偻着倚在墙上,好像是冻在那里。 冯依依紧紧攥着匕首,生怕因发抖而脱手。 想要往后退,步子却迈不开,低头就见裙裾踩在林晋脚下。 “表小姐想置我于死地?”林晋黑暗中缓缓抬头,嘴里发出桀桀地瘆人笑声,厉鬼一样瞪起一双阴森眼眸。 他捂着受伤的左肩,匕首没有切开他的喉管,只在他肩上划出一道深深地口子。 冯依依大骇,手里再次举起匕首,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攥上手腕。 一股奇怪的味道钻进口鼻,那样熟悉。在安罗寺的后山洞中,孔深给她喂下的麻药,也是这个味道。 只是这次效力更大,大到一入口便开始口舌发麻,四肢力气抽光,提线木偶一样瘫去地上。 冯依依最后一丝清明看到的是林晋蹲在她身旁,低声道:“表小姐,你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他怎的有脸说出这话? 。 中书省。 娄诏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眉头紧锁,目光一瞬不瞬看着案桌。 一只紫色的绣鞋孤零零躺在桌上,莹白的珠子依旧明亮。 这里是娄诏平日处理公务之处,高大的书架,一摞摞整齐的文书。 两日了,还是没有冯依依的消息,只有那晚寻回的这只鞋。 人就像突然消失一样,无影无踪,找遍京城每一处角落不得。 结合近日的种种,娄诏只能想到一个人,永王。 “林家那边我全部查过了,只有车夫是府里人,已经被人杀了。其余几个怕是当日趁乱混进去的。”林昊焱在案前踱了两步。 娄诏不语,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林昊焱回身,双臂撑上案面:“就不能进去搜?因为他是皇亲?” “搜?”娄诏抬眸,眼中冰冷无温,“你确定她在那儿?” 林昊焱垂下头去:“这帮混蛋,除了对女子和幼儿下手,还会别的?” 之前的桃桃,现在的冯依依。那些人总用着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怕这次来势更汹。 最近形势很明显,永王已经露出败势,晏帝下令只是迟早。怕是已经被逼的无路,才如此狗急跳墙。 “你有什么办法?现在该如何做?”林昊焱问,“他们冲着什么而来,不言而喻。” 当日林昊焱收到一封信,说是不要将冯依依之事说出,不然人就会没命。是以,除了娄家和林家几人,没有人知道冯依依出事。 “压住。”娄诏开口,淡淡两个字没有情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