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着。 “我很小的时候,我大哥就瞒着我娘,把我卖了。”李贞娘垂下头,轻轻说着,“娘子出身好,自然不知道那种悲苦的日子,简直暗无天日。” 冯依依本还有话要说,如此一来,反倒说不出。 李贞娘眼中闪烁着晶莹,声音带了哭腔:“他们给我缠了脚,整□□着我跳舞,跳不好就不给饭吃。为了让我保持纤细,每日只有一顿饭。” “你现在跑出来了,不要再想过去。”冯依依劝了句。 “娘子不懂,”李贞娘屈起手指,拭掉眼泪,“我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 长长叹息一声,李贞娘声音中全是凄苦:“关大哥救我那日,是我受不了逃走,结果被追上抓到。” 听了李贞娘的话,冯依依大体也知道了事情。 李贞娘应该是从哪家权贵跑出来,被抓住。后面碰上关语堂,知道回去必死无疑,李贞娘只能紧紧抓住关语堂这棵救命稻草。 只是说了如此多,冯依依也猜出了李贞娘的心思,人是想跟着她和关语堂回家,确切说是想跟着关语堂。 “你先坐。”冯依依指指凳子。 李贞娘摇头,腮颊上两行泪痕:“娘子,你别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我们根本不同路。”冯依依再次清楚说出。 她不可能带上李贞娘回辛城。本来自己同父亲就是躲避仇家,想要安稳度日。 这李贞娘跟着,总是个隐患。和京城权贵牵扯着联系,谁敢保证不会将人引到辛城? 本来人是关语堂所救,冯依依不好插进去说些什么。但是李贞娘要跟去辛城,断断不可能。 “娘子,留下贞娘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李贞娘脸皱成一团,眼泪哗哗流淌。 双膝一弯,噗通跪去地上。 冯依依往旁边一闪,眼中没有犹疑:“贞娘,你再想想,哪里有亲戚可以投靠?我们不会带上你。” 李贞娘垂首跪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到,安静的也不说话。 “当初官府给了你安置银子,你可以带上。”冯依依又道,话说到这份上,谁也能听懂,“到时候我们也给你添置些,你以后好好生活。” 说完,冯依依不再留下,自己出了房间。 冯依依知道关语堂心眼儿实诚,对着李贞娘是说不出狠话的。只是这人一定不能带上,说到底,李贞娘的底细,无人知道。 晚上,冯依依给关语堂送饭,将白日与李贞娘的话如实告知。 “小妹说得是,她与京城有牵扯,的确不宜跟着咱们。”关语堂赞同冯依依决定,毕竟他救了李贞娘,但是并没有照顾李贞娘的责任。 其实,船上这两三日,冯依依也看得明白。 李贞娘总会有意无意靠近关语堂,然后小声问话,得到回应就开心地笑。 身为女子,冯依依自然能感觉到。不过李贞娘的真实底细谁都不知道,不管人真好假好,谨慎总是没错的。 京城关语堂的那场劫难,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有些事莽着上前,指不定会头破血流。 后面,李贞娘再也没提过留下来,还是一副安静。 闲着就帮船上的伙计们送饭,洗衣。 终于在经过三个码头的时候,李贞娘下了船,说是去投靠一位表姑。 关语堂给人包了一包袱东西,临别叮嘱了几句小心。 李贞娘不说话,站在船边,双眼泪水汪汪,一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