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多日, 我心里甚是挂记他们。” 娄诏胸口一闷, 印象中冯依依是不会说谎的, 只要看她的眼睛,他就会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她说起家人,方才还有些僵的嘴角明显柔软下来。她所说是真的,她有了孩子。 孩子!到底是谁的? “恐怕不成。”娄诏薄唇微动, 轻飘飘送出四个字。 冯依依抬脸瞪圆眼睛,虽然是猜到此趟会不顺,可当听到娄诏亲口说出, 心底还是震撼的。 他到底有多恨冯家?就算当日在魏州渡头分手,也不能平息他的不甘? 是了,冯依依突然心里明了。方才娄诏已经说过,他俩是夫妻,尽管世人知道她已死,可娄诏一辈子都会背着冯家赘婿的名声。 自始至终,他俩只是口头上说过和离,并未有真正的和离书。外人眼中,娄诏其实是鳏夫身份。 “大人想如何?”冯依依问得平静,心里越来越不安。 娄诏转身,面朝那副青松傲雪图,只听声音淡淡:“说说,你这两年在哪儿?” 冯依依一惊,这两年前面受了些苦,可后面是真的平静,日子是她想要的那种,她想守住。 关语堂是个好人,总是事事护着他们;桃桃那样小,还需要人照顾。一家人相互扶持,平淡且温馨。 娄诏的问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冯宏达说过,仇家就在京城。当初那般苦难,就是为了摆脱之前仇家,留下余生安宁。 冯依依并不知道对方何等身份,但是从冯宏达的表现也不难猜到。 “大人,”冯依依开口,心底里思虑一番,“我爹的笔迹我多少会仿,若是……” 娄诏嘴角浮出一抹轻笑,眉尾一挑:“若是什么?” “我写一封解婚书,就说是当年你已经离开冯家,和我们并无瓜葛。”冯依依说出自己意思。 娄诏是入赘,按理说是冯家这边先解书放人,如此也就算没了牵扯。 “解婚书?”娄诏口气略嘲讽的琢磨着这三个字,“你以为,本官现在还在乎这个?” 冯依依叹了口气,原来事情真的不好解决。到底一个人的怨气会有多大? 她不再说话,她想努力化解,可显而易见,娄诏并不想。冯依依甚至不知道,他要拿她做什么? “不说?”娄诏依旧背对着,“那好,就委屈这位夫人,暂居侍郎府。” 冯依依一怔,一双眼睛瞪圆,里面全是不可置信:“你不能这样!” “本官能,”娄诏慢条斯理转身,一步步而来,“你在那神堂做什么?那里可藏着朝廷重犯,一群教士传播邪.教,罪当诛!” “我没有!”冯依依柳眉深皱,摇头否认。 娄诏倒是平静,像是见惯了这种事,语调平静:“要不,你就自己去顺天府澄清,讲出你自己是谁,去那儿做什么?指不定,可以连带着本官一起,被人揪住!” 话才说到一半,娄诏已经看出冯依依眼中闪过的惊慌,她怕自己的身份被掲出来? 冯依依指甲抠着手心,对于娄诏的话也听清了一二。 他身居高位,一定有对手盯着。而她如果被人揪出来,查出身份,就会连带他,扯上异教徒的案子。 而她真的什么都不敢说,她是来找禁药,那是杀头大罪! “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冯依依问,清婉的声音平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