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被人关怀的温暖。 徐夫人姿态丰盈,冬日衣厚,走起来多了一份臃肿,只是那脸看着怎么的都觉得和善:“我不来,你还打算跑去哪里?” 徐夫人把冯依依拉回屋里,直接摁在软榻上,转身将炭盆挑到了榻前。 冯依依垂首,手指勾勾胸前的系带,细声喃喃:“屋里闷得慌。” 徐夫人手里铁钩挑了挑炭火,一团火星子升腾起来:“瞧,现在对着婶婶也不说实话。” 看着长大的姑娘,徐夫人哪里不明白冯依依是去了哪儿?到底是女儿家,心肠软。只是这次怕是被伤到了吧? “婶婶辛苦。”冯依依把斗篷搁在一旁,看见几上的一碗软糯的山楂粥,上面飘着几颗枸杞。方才还冷清的心底,慢慢暖了起来。 看,有很多人在乎她的。 徐夫人拍拍双手,隔着小几坐在软塌另一端:“可得全喝了,熬了一早呢。” 冯依依点头,捏着调羹去搅碗里的粥,一阵酸甜的香气钻进鼻息间:“我去过祠堂。” “应该的,”徐夫人接话,“夫妻本就是这样,难免会有些磕碰,总得说开不是?” 冯依依摇头,嘴角浅浅勾起:“没有,我觉得可能他并不愿意留在……冯家。” 后面的话很是小声,几乎听不出,连着嘴角那浅笑都是逞强。 徐夫人心里一沉,面上起了心疼。看着冯依依长大,就跟她的半个女儿一样,眼看着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见心里也是起了无力。 也是,从一开始,就是冯依依在等,娄诏不过偶尔顾看两眼:“别瞎寻思,你是在埋怨姑爷?” 冯依依想说话,可是胸口堵着,什么也说不出,连着眼里也涨涨的。 徐夫人绕过去,坐在冯依依身旁:“昨儿你晕着,又下大雪,是姑爷把你从五梅庵上背下山。” 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若是中途和离,那余生如何过?男人没什么,照样迎娶说媒;女人的名声则毁了,多少闲言碎语。 说到底,女子打生下来就背上了一份不公平。 徐夫人觉得那娄诏心中也未必就真没有冯依依。不然,那样一个傲性子的人,会答应亲事?如今的隔阂大抵也是因为入赘这件事儿。 “他背我?”冯依依并不知道这件事,醒来时就在自己的卧房。 这么说,最后见到的那盏灯火并不是幻觉,他去了? 徐夫人拍拍冯依依的肩膀,安抚道:“快把粥喝了,去床上躺会儿,这个家里何时用着你来操心?” 冯依依垂下眼帘:“我知道。” 徐夫人走了之后,冯依依躺去了床上,虽然知道后面娄诏去了五梅庵,可是心里的那个想法却没有就此消失,依旧觉得娄诏其实并不愿意入赘冯家。 。 晌午后,冯依依这里来了一个人探望,大房的堂姐冯寄翠。 婆子们端上茶点就退了下去,留着两个姑娘在屋里说话。 冯依依没想到冯寄翠会过来,刚下过雪,路上并不好走,从东城来一趟不容易。 “要是知道,昨日我就陪着你。”冯寄翠道。 冯依依摇头,淡勾嘴角:“我没事。” 冯寄翠点头,手里握着茶盏:“也不知怎么了,咱冯家今年这么多事。扶安城何时如此不安定,你也别全怪妹夫。” “姐,你觉得他没错?”冯依依问。 冯寄翠未出阁,也不好妄议人家夫妻事:“事情解开就罢,你还想怎样?当初也是你看好他一表人物,家世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