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安静的时刻,陶鹿因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余光打量着商桉。 她今天穿着很随意,白色字母T恤和牛仔短裤,外面搭着个同色系的防晒外套。长发散着,垂落到腰际,似乎是烫过,发色更浅了些。 化着淡妆,唇色是薄薄的一层红,完全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与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很有气质。 比起从前,似乎是改变了些,只是眉眼间的温和还是一如既往。 陶鹿因眨了下眼睛。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之前很希望能和商桉见一面的,可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可聊的话。 反倒是商桉先出了声,阿因成绩很好啊。 陶鹿因没反应过来,嗯? 商桉指尖点了点成绩单,笑说:年级第一。 陶鹿因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干巴巴的嗯了一声。 商桉懒懒撑着脸颊,看着成绩单第一那一栏,各科成绩都算得上优秀,她弯了弯唇,随后,侧眸看了眼小朋友。 确实是生疏了。 以往不管是什么话题,小朋友都有很多话和她聊,没想到短短几年过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原因还是在自己吧,毕竟上了大学后,很少和小朋友联系过。 商桉叹了口气,决定以后要把关系好好挽救一下。 家长会上的话千篇一律,不过这次是初中最后一次家长会,因为下个月就要面临中考了。 结束之后,家长们带着孩子纷纷离开教室,陶鹿因把成绩单揣在书包里,道别严嘉几个人后,和商桉一块往野禾巷走。 有了家长会上的相处,陶鹿因问候的自然很多,姐姐,你怎么突然从学校回来了? 来家里收拾点东西。商桉说。 陶鹿因斟酌着问:那是收拾好后就回学校了吗? 商桉步伐一顿,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舍不得,还是盼着我赶紧走呢? 哪怕这么久没见,这人还是喜欢逗她,陶鹿因瞅她一眼,说:当然是舍不得姐姐。 怎么说的不情不愿的? 陶鹿因呼出口气,抬头看着她,特别真挚地说:真的舍不得姐姐。 那就听阿因的,商桉像逗小宠物似的,满意地揉了把她的脑袋,在这里呆两三天再走。 那之后,商桉信守承诺,即便收拾好了行李也没离开。但她似乎学业很忙,经常窝在沙发里拿着笔记本,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 商爸商妈由于工作性质也经常不在家,商桉这天晚上,还是像年少时期那样,去的梁姨家吃得饭。 去之前还特地把陶鹿因叫上。 商桉回家第一天就跟陶鹿因发了不下二十条消息,致力于让两人的关系重回之前,小朋友不像她闲散在家,只有在下课的空隙会回复,回复的话大多都很客气。 但这才一天,来日方长,商桉暗暗给自己打气。 陶鹿因去梁姨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彼时梁姨和商桉都坐好了,就等着她回来开饭。 见她过来,梁姨主动过去把书包卸下来,欸呦,真够沉的,别年纪轻轻就被书包压的不长个了。 陶鹿因笑笑,不会的,我都162了,还会再长高的。 长得太高也不好,梁姨指着商桉说:像她,都172、173了吧,跟我家男人都差不多高了。 商桉万万没能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她无奈的附和,对,长得太高也不好,阿因这个身高就足够了。 陶鹿因默不作声,她其实觉得自己身高还是不够的,至少在商桉面前不够。但她没反驳,想拿碗去盛饭,视野里突然出现一抹白。 商桉的手夺过她的碗,帮她盛着饭,想以前来梁姨家吃饭的任何一次。 陶鹿因抿了抿唇,说:谢、谢谢。 商桉把碗放在餐桌上,弯唇,故意似的说:不、不客气。 又被逗了,陶鹿因佯装恼怒地横了她一眼,眼神却没有任何威慑力,商桉懒懒逗着她,她也不会再说些客气生疏的话,也会像以前一样害羞到脸红。 僵硬的气氛就此活络开,野禾巷似乎有了几年前的影子。 短暂假期结束后,商桉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陶鹿因请了假,送她到了高铁站。她们来的时间比较早,没有一点匆匆忙忙的样子。 陶鹿因把她送到后没立刻走,陪她待到了检票前。 陶鹿因不是喜欢在分别前伤感悲秋,但她不知道商桉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可能短短几个月,也可能永远不回来野禾巷了。 她终于没忍住,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商桉触到她眼神,有些意外,怎么了,舍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