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毕竟为了观测,不能把四周的竹片百叶窗拉上,这个时代又没有玻璃窗。 幸好是农历五月份了,天气已经有点热,吹吹海风也就罢了。李素面前架着一个大型的长筒望远镜,通过这玩意儿,哪怕出海已经两个时辰、离岸五十里以上,也依然能勉强看到陆地。 很显然,这些新的放大版长筒望远镜,也是诸葛亮这两年新做的。 原理上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但镜片磨制精度不够,加高倍数后进光量太小,所以不得不把镜筒做长、物镜直径也做粗很多。 原本汉军的早期望远镜,物镜一侧镜头也就两寸多直径,现在的新款航海版,达到了六寸直径,看起来跟中古时期铁甲舰火炮测距仪一样傻大黑粗。 只不过19世纪铁甲舰的光学测距仪怎么也得是30倍以上放大倍率。但诸葛亮这个只是长得跟测距仪一样大,实际上才六到八倍的放大倍率,工业精度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一个八倍镜就要三尺长、六寸粗,可不得搁在三脚架上才能用,否则李素也拿不动啊。 好在效果确实不错,李素也相信甘宁是靠这新玩意儿,再配合海鸟导航、观云导航,才没有错过流虬群岛、实现远洋探险的。 船队又航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时间已经是午后。哪怕是在船队最高的桅杆顶,用最高倍的望远镜,也看不见陆地了,只能是看到天边有些云彩。 李素也颇有求知欲,把甘宁喊来,让他亲自指点怎么看云确认陆地。 甘宁很坦白地告诉他:靠近大陆的地方,夷洲岛蛮那法子不好用,因为云太多太乱了。只有大洋之上一片孤岛,才能用那个法子。 李素有些失望,但也很快放下了,表示过几天穿越流虬的时候,他再亲自验证。 此后一连就是十天的远航,再也没有看到陆地,着实航行得李素都有些抑郁了。 偶尔会胡思乱想“不知道跟中原消息隔绝的这些日子里,朝中政局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大事,有没有咱不在皇帝就不知道如何抉择的要务”。 他前世也上过游轮,但最多也就一周左右的中短途游,而且游轮上娱乐设施多,即便如此,他前世每次上游轮,下船的时候也都至少得胖五斤——游轮上都有24小时的自助餐厅。天天闲着又撩不到女人,打游戏运动游泳也会腻,可不得大吃大喝。 好在李素这次是打算出国一两年的,肯定得带家眷。旗舰的船长室乃至下面半层舱室都被他的家人侍女占了,也没人敢跟丞相提封建迷信、不让女人上船,李素才没那么无聊。 而且这个时代本身也还没那么多讲究,连航海阶层拜的妈祖都没出现呢。 李素前三天高强度高兴致看海,第四天开始就吃吃睡睡看腻了。他的妾侍婢女们见世面更少,也只看了五天。 第六天开始,海上的风浪也越来越大,李素带的女眷好多都吓得不轻。李素也有点晕船,但他知道这已经是这个时代能享受的最好条件了,也没什么可责怪的。 船队中其他大福船,最大的也不过十六七丈长,也就是接近四十米,三四丈宽,排水量七八百吨,跟内河用的最大号五牙战舰差不多重。 今年这批新船,因为用了钢铁锻造的龙骨,才把船体长度成功加到二十丈以上,吨位普遍超过了一千吨。 李素本人坐的这条,长有二十四丈,宽五丈,吃水一丈三尺,排水量有一千三四百吨。 从分量上算,这已经跟后世1580年代西班牙人首次开拓墨西哥到菲律宾的跨太平洋商路时、所用的“西班牙大帆船”吨位相当了。 也就是明末郑芝龙、郑成功父子两代遇到的那些从墨西哥阿卡普尔科运美洲白银到马尼拉的船,严格来说算是大型盖伦船的一个改版。 不过李素的坐船船型和其他一些设计上还不如西班牙大帆船那么科学可靠,还需要积累磨合改进。 挨了整整三天风浪后,胆小的甄宓忍不住瑟缩在船长室的床上都不敢起来,偶尔透过舷窗观测情况,还追问丈夫: “夫君,为何这些新船看起来航行还不如甘将军原本带的福船迅捷平稳?这都颠簸了这么多天了,妾看其他福船有好几次都收帆等待咱的座舰。看来这大洋之上,船也不是越大越稳。” 李素显然已经跟下面的人提过这些疑问,心中有数了,自然能安慰妻妾:“这些你们不懂,待着就好了。新船是为远航而造的,到了顺风顺水的远海,自然更加稳定。 但近海洋流风向忽变,确实不如完全用竹篾硬帆的福船灵活抢风。再忍几天就好了,虽然有些颠簸,没有别的大碍的。” 颠簸也不全是坏事嘛!至少一些原本需要耗费不少体力的有氧运动,现在靠船的惯性代偿就行了,颠簸久了还能预防肾结石。 又扛了几天之后,随着船队驶出流虬列岛海域,突破第一岛链,海况果然完全不一样了。 东亚大陆的近海,风浪是出了名的变,突破第一岛链后,洋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