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类的蔬菜、种在地里的样子都见过。 “这邙山东坡确实平缓呢,营建整地花费应该不多,只是普遍地势高了,只有引水不利一个弊端。未来造好的城池,或许也会顺着坡势,西北高而东边低,缓缓而下。 这点坡度对车马通行应该没有影响,不会导致陡坡下冲或者上坡拉不动。城里的排水渠反而好修了,就西北向东顺势排下来。 河谷边上最低洼潮湿的地方,没必要全部浪费来筑城,可以种些茼蒿、菰菜,顺便收点菰米。这些都是产量高得跟芦苇一般,不用太多地,城边上游几十里,沿河最潮湿的地,种出来就够几十万人吃了。” 菰就是现代汉语里的“茭白”,菰菜是像笋一样的果肉部分,菰米则是其种子,其实也能当米吃,因为茭白本来就是禾本科稻亚科的植物,它的种子也能算是一种“米”。 早在东周的时候,《周礼》上也有记载把野生茭白的米种搜集起来吃。只是产量太少,一颗茭白才对应几粒种子,要用来煮饭实在是难,所以才是周天子和洛邑周边诸侯才吃。 后世有不少花里胡哨的网红食品,嫌卖米卖不出花样、不够奢侈装逼。就炒作一种华夏流到北美的菰米变种,所谓的“苏必利尔野米”,号称五大湖区的天然馈赠,一斤要卖大两百。 但其实就是茭白种子,也就宰宰抖音上那些虚荣小白而已。 甄宓对于这些东西头头是道,蔡琰和黄月英倒是不奇怪,反而她亲姐姐甄荣觉得有点不认识一样,叹道: “唉,从小就看出小妹你少年老成,这几年帮着家里,做那些改善民生又不怎么赚钱的营生,也是苦了你了,还要操这些心。” 甄宓嫣然一笑:“闲着没事才郁闷呢,能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正好么。而且,就是因为不挣快钱,所以也没人来争——这还是嫁过来之后,夫君安慰我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呢。 那些很赚的生意,我们这样的人家做,人家还背后说你与民争利。我们这样,赚点小钱,也让百姓用同样多的地,有更多可选的吃的,也是一件美事。 我还想着,关中养长安还是比较宽裕的,长安周边百姓,前些年我们只是组织他们尽量种菜、甄家从别处运来粮食卖给他们。 但百姓响应号召的比例终究不够大,还有自留地种点粮食养点家畜的。唯恐我们家的商队来得不及时,冬天不能足量卖米,饿到了他们,一定要自己种点才心中不慌。 如今指望伊洛养活未来的雒阳城,但凡人口过了百万,那就非得好好劝导百姓,一点稻麦都不种,本地蔬菜才够吃。 养猪羊也得控制数量,只许养吃家里烂菜帮子老叶子那点量,多的不能让他们本地养,还是得外地运活畜过来、全部到本地宰杀卖肉,这样百万京城百姓的民生才能稳定。” 甄宓说着这些稳定民生的话题,蔡琰和甄荣都不感兴趣,倒是黄月英也喜欢统筹杂七杂八的东西,勉强跟着她的节奏讨论几句: “小妹最近跟着夫君筹划造新城的事儿,也在鼓捣一些加快营建的奇巧机械。我弄了一种可以用水车驱动转动的,或者是直接用脚踏齿链轮转动的圆锯子。 锯齿就跟普通木匠的锯子一样,做成圆锯片之后就不用往复拉了,可以一个方向一直转下去,分割木料可快了,造城修屋的木头加工起来,能便利得多。 这种圆锯子改一改,以后也可以直接拿来宰杀分割猪羊。说不定过两年雒阳新城造好,百姓稠密之后,可以开一个屠宰的工场。 听说司空当初在成都时,就搞出了用水车推动碾米磨面的磨坊,那何不推而广之,用水力大规模杀猪杀羊呢。要靠外运供应国都的话,可以考虑大批量进货并州的山羊。 并州地势崎岖,可以种的田地不多,听说百姓也多养山羊补贴民生,而且跟雒阳就隔着河内,到时候组织关东的商船走沁水、丹水去上党太原卖当地短缺的民生物资,买回山羊池盐,也好供给雒阳。” 甄宓和黄月英你一言我一语,似又讨论出一条让民生商业化的路子来。 原本在汉末的经济环境下,肉食者也多半只是自给自足的庄园豪强经济,说白了都是跟张飞那样家里有庄园,然后自己庄园里养了给庄主庄客吃,百姓很少在流通市场上买肉的。 雒阳之前作为大汉朝的国都,但一直到桓灵时期,周边依然有很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