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发现别人有问题才整改,而且都是对事不对人当面说。如果没发现问题,他基本上不会多哔哔,更不会文山会海折腾下属。 历史上顾雍本该给孙权当丞相,张昭却没捞到相位。朝议的时候张昭依然滔滔不绝,顾雍只在张昭意见有问题时,切中要害补充两句。如果张昭的计划老成谋国很持重,顾雍就完全不求表现机会,直接说“臣所知与张公略同”。 人的脾气是很难变的,虽然换了个侍奉的君主,顾雍还是话不多,鲁肃关照他的客气话,他也只是先简明扼要客气回去、然后很可靠地表态: “司空所托,岂敢有误。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绝对够全军用过这个夏天,花费的钱粮还比司空预算得少。” 他这次带来的商船队中,一部分是朝廷的官船,运军需的,其中装了好几船的花露水和风油精,还有其他南方的治疗热带病、中暑、蚊虫瘟疫的特效药。 花露水是好多年前李素打南中就有了,风油精当时只有雏形,用的是樟脑和薄荷为主要成分,但因为当时比较简陋,没找到合适的油脂载体,所以这个风油精严格来说不是“油”,稀得跟水一样,还容易挥发,很难长期保存。 当初李素打南中,当地制造当地使用,不用保存,所以这个缺点问题不大。现在要千里转运、长途异地使用,保质期和存储问题就重要起来了。 李素其实也知道后世风油精、万金油这种关键是加了桉叶油,又驱虫杀菌又防挥发,但无奈桉树还在澳洲呢。好在这次李素知道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对药效有好处的植物油脂,就指明了这个大方向让军医们以及张机亲自研发试验。 张机不愧是写出《伤寒杂病论》的传染病防治大神,这方面颇有天赋,在李素指出努力方向后,他鼓捣了用石蜡油搭配柳酸油桦树油替代了桉树油,竟歪打正着把后世纯中医汉方风油精的配方撞了个七八成相似。 原来,桦树油和柳酸油就是拿治头疼脑热的杨柳枝熬酸水(水杨酸)和部分动物油脂反应烧煮所得,类似于土法做肥皂一样,形成水杨酸的脂类。 众所周知,后世治头疼的西药阿司匹林,化学成分就是“乙酰水杨酸”,水杨酸的各种酰类酯类其实都有类似的药效。 所以张机这款风油精,比澳洲桉树油版本少了点靠桉毒素驱虫的效果,但多了一些清凉祛火治头疼的效果,对一些热病也另有好处。 连李素本人拿到样品后,都选择在晚上办公到头脑发胀时,在太阳穴上抹一点,让奴婢大桥给他揉一揉,药效居然很不错。 荆州的其他官员看李司空亲自在公务繁忙后如此解乏,瞬间也学了这个操作,引为风雅。一时之间,案牍劳形后让婢女掌心擦点风油精按摩太阳穴,比服五石散提神都流行了。 顾雍这次带着补给来复命,自然也是按李素的要求,不得不提供一批精品款的,给李素私用和留着赏赐人。 用上等的青瓷小瓶装风油精,再加一个圆圆的磨砂水晶瓶塞,瓶塞球和瓷瓶之间衬一层防渗防挥发的小片大象皮(大象皮特别软,而且不渗吸油,很适合做这个)。拿去送人别提多体面豪奢了。 鲁肃跟顾雍聊着,先把人让到荆州布政使府邸,今晚鲁肃先在自己府上宴客接风,李素也只是作为他请来的客人。 因为总督毕竟不是永久性差事,地方上行政官员的迎来送往,最高还是得布政使接待,李素懒得操办。 顾雍这种少言寡语不夸人的家伙,一路看了夏口城内城外的繁荣,也是忍不住赞叹:“司空治夏口,不过两三月,竟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地方繁荣至此,当真叹为观止。子敬贤弟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鲁肃:“没有,我也才刚搬来一个多月,之前还在长沙。这百万新田看着就舒服,旁边挖断的这片湖,百姓都叫李公湖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