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甘:到底是有个当爹的已经是副卿,起步就是比咱这种中等读书人家出身的高!不用刻意变着花样拍马屁,也能得到那么多司空的垂询。 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琼林宴结束,李素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而对于敢于说实话直言的董允,还是留了下来,给机会稍微多说几句。 张松送走其他士子后,回来陪坐,才听清楚,原来董允是在自以为是地劝说李素注意“今科南场寒门士子耍诈突围人数比北场暴涨两倍,请司空注意荆襄世家心中的怨气”。 张松听了,不由内心好笑:这本来就是李素故意撩拨起来的,想找个憋不住的出头鸟来杀鸡儆猴。居然还用你一个十五六岁的乳臭未干少年来提醒? 偏偏李素似乎是不想用那些阴谋诡计污染董允还幼小的心灵,有些话才没明说,拖了这许久。 历史上董允这人就适合做个谨慎严明的执法官,阴谋学多了也不好,他这种人做人就该秉公而行。 董允最后也是似懂非懂,不知道司空有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哪怕汲取了一星半点的听劝,天真地离开了。 董允一走,李素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对张松说: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虽然董允说的那些,都是老生常谈,但是连十几岁的童子都看得出来‘南场世家的利益遭到的打压比北场更甚不少’,荆襄世家不会真没人有异动吧。” 张松心领神会地给料:“蒯良、蔡瑁似乎都有怨言。蔡家的子弟今年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突围,全部被围考的寒门子弟截胡了,许是蔡家人本就不擅文采吧,偏偏是知兵科考得也不行。 蔡瑁有两个族弟蔡中、蔡和,原本只是私设编外的别部司马,还想考个知兵出身、将来好更容易提拔。结果骑射一科成绩太差,随便找来陪考的军官骑射武艺都强过蔡中蔡和。 估计蔡瑁找这些人陪考,是因为前些年他们军中私下比武,都让着蔡家人没显示真实实力。结果蔡家人真信了,真以为这些同僚武艺不如他们。 蒯良的嫡长子跟杨仪同科,被杨仪抢了明算的名额,估计也是一肚子气,蒯良的堂弟蒯祺倒是考上了。但我看蒯家人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异动,只是蔡瑁去偷偷拜访了两次。或许是蒯越在长安做官,蒯良不敢吧。” 李素放下酒杯:“那你觉得,蔡瑁已经在勾结外敌的机会,有多大?” 张松摇了摇头:“兹事体大,属下不敢妄言,万一污蔑忠良。不过属下以为,有备无患是最重要的。以常理度之,如果有人要勾结外敌作乱,多半会在司空日理万机、容易遗漏失察的时候发动。 算来算去,最晚不会超过本月下旬。若是到时候还没出事,今年估计也不会出事了。如果今年要出事,蔡瑁勾结的便是孙策。如果熬到明年开春之后再择机出事,就说明他勾结的是曹操。听说蔡氏家族,跟曹操早年便有些私交。” 李素点点头:“确实是该有备无患,之前怕你们打草惊蛇,没让你们过多监视。现在常科成绩出来了,该撩拨的也撩拨到极限了,加大监视! 另外,给子龙去一封信。让他把宛城防务交给他人,他也不用多带兵马。带他那数千骑兵回来就好。我这里也需要一支快速反应的人马坐镇中枢,哪儿出事就飞速驰援哪儿。其他步兵和水军咱这边的兵力暂时已经够用了。” 张松:“属下领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