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骑兵们,直到被捅死的那一刻,都还没反应过来。 鲜卑人的马镫更为简易,哪怕双侧都装了,也做不到握持重心太偏的长兵器冲刺,因为骑兵根本控制不住平衡,也无法卸掉刺中敌人时的后坐力。 马超军的枪头至少比鲜卑人长出半丈多!这是普遍致命的半丈! “噗嗤~噗嗤~”的入肉之声不绝于耳,只有皮袄的鲜卑人被一个个捅下马来。 一阵血腥绞杀之后,伤亡足足攀升到了数千之多。但这时更让他们绝望的是,马超军的骑兵们纷纷弃了手上的断枪,从背后又换了第二根下来,继续保持武器长度优势反复冲杀。 又血战许久之后,个别担任尖刀部位的精兵因为武器损耗快,甚至丢完了两根木质骑枪,换上了最后的钢头锥枪,这最后一根长枪倒是要短半丈,跟普通骑枪差不多,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 不过能用到这根枪出马时,一般这名汉军骑兵手上已经背负了两三条人命了,甲胄上都是血染的武功。 “我们太低估马超了!春天的时候他来夺取银川郡、杀散了当地的那些部落时,根本还没出全力!”步度根觉得全身发凉,看着自己部下的健儿几千人几千人地战死、负伤,心中很是滴血。 他本来就是为了唇亡齿寒才来跟赀虏骨都侯一起干一票的,如今损失这么大、交换比数据这么惨、他的内心自然会产生动摇。 好在,步根度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仗着他全军骑兵,脱离接触,认怂留得青山在。 游牧嘛,知道不行了果断游击,不寒碜。 只不过,他也知道,今天这一战已经双方卯上了全力。谁先败退,都会遭到惨烈的掩杀,绝对不能轻易地退,更不能毫无征兆地就突然退。要是那样坑害友军,将来在草原上就很难混了,威望会彻底丢掉。 毕竟,三族联军当中,只有鲜卑人是稍微远道而来的纯骑,匈奴和羌人是有步兵的,还有无法及时撤远的普通部民老弱。 步度根就这样咬牙死撑,跟马超继续消耗着人命,双方几万人大呼酣战地绞肉在一起。 每一次冲锋,鲜卑人至少是千余人刺落马下。但汉军骑兵损失也不少,百人级别的折损也是有的。而战马被刺中、导致骑兵摔落马下的情况就更多了。毕竟汉军刚刚装备的厚棉马铠对于长枪捅刺的防御效果几乎为零。 马超也非常狡猾,看步度根没有被打崩,他也知道发挥自己的长处,就尽量缠住某一部鲜卑骑兵撵着打,不给对方拉开距离重新对冲的机会—— 比如两军陷入短暂的肉搏厮杀后,敌人想拉开时,马超军就调转马头黏上去,确保双方并排追逐。如此一来,双方的马匹相对速度就抵消掉了,骑枪对刺的力量也大大衰减,汉军的铁甲优势也愈发发挥了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原本为“面对面冲锋”而设计的整片锻钢胸甲,在这种并行对刺的作战形态下,发挥效果的几率大大降低了。原因也很简单:双方并马肉搏混战,攻击来自两侧,胸口中枪的几率极低。 倒是两侧肋下、腰部、肩臂中枪的概率陡然上升。不过好在马超军的护甲情况也不是两年前那种只有胸甲的状态了,肩、肋等处的镶嵌铁甲片普及率也不错,如今总算找到了彻底发挥的用武之地。 随着双方马力的下降,所有马匹都气喘吁吁地越来越冲不动,贴身肉搏的交战形态比例越来越高,步度根的心滴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就算汉军坚甲利兵,他们的体力怎么经得起如此反复冲杀挥砍捅刺?马超的骑兵体能方面都如此精锐的么?”步度根内心绝望地挣扎嘶吼着。 就在这时,坚定他放弃友军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倒了下来。 南边二十多里外、马岱跟赀虏骨都侯血战的战场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