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 “下面那人,真是你堂兄?你伯父也跟了刘备了?”刘瑁脸色铁青。 吴懿惶恐地远远看了几眼,又辨别了一下喊话的嗓音,一时面如死灰,也不知如何辩解:“那人……确是族兄吴班,想来他说的关于伯父之言,也不差了。但我,我并不知情,也未背叛世子,世子若不能相容,祈看在舍妹份上,将我削去兵权,星夜送回江州便是。” 吴懿这是情急之中求自保了,愿意交出兵权。 刘瑁一想,吴懿本人确实没有背叛之举,如果直接处置,未婚妻那里不好交代,而且恐怕士气会更加低落。 他也只能顺水推舟,选择了把吴懿送走。 …… 然而,吴懿终究是没有顺顺利利走掉。 押送他的船只开了没多远,就被甘宁截住了,哪怕是夜晚,也没能借助夜幕的掩护逃脱甘宁的嗅觉。 吴懿被俘、看押他的士卒被杀散之后,李素也就轻易得到了城内更详细的情报,包括各军换防的周期、每日轮流执行后勤任务的日程。 比如哪一天是那支军队轮到汲水、打鱼补贴军需。 甚至知道了刘瑁军确实已经出现柴草不足,夏季能生吃的菜会部分生吃。 李素对照了一下之前劝诱成功又放回去卧底的战俘的排班日期,以及那些还未暴露的细作的排班日期,很快算好了哪天该在上游放鱼、该如何投掷木板报信。 没人肯干,就当继续准备下一手呗。 另外,既然有可能干掉刘瑁这个死硬分子,李素也开始想威胁刘焉的后手了。他知道刘焉的长子次子依然是京官,没法离开雒阳,但幼子刘璋如今似乎因为蝴蝶效应,南逃到了袁术控制的南阳。 将来说不定可以弄点讨董的交换条件,把刘璋弄过来当备胎人质,为进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鱼和木板放过去了,一连三五日城中也没什么动静。李素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敢不敢动手,有没有动手。 但不管他们动没动手,李素的其他围城耗粮计划还是要继续实施的,这只能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因为夏天实在太炎热了,即使李素让徐晃注意军中疫病,而且反复关照喝水必须煮开、吃鱼必须煮熟,徐晃营中虽然没死什么人,但拉肚子拉得虚脱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人,还是比较多。 这种亚热带水土不服的疾病,估计七月份这个最炎热的月是好不利索了。 李素纵有更多计划,被北兵南下这种客观不利条件约束,也只好暂时歇了,等过了七月份再说吧。 两军就这样休战避暑,李素每天煮凉开水洗澡,非常注意个人卫生,连女人都不敢碰,保养得非常好战战兢兢度过了七月。 不过,八月初的一天,李素忽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确切地说,只是好消息的征兆。 因为他发现钓鱼城内的守城军队,出现了明显的动摇混乱。 又过了两三天,又有一波城内军队趁着来汲水捕鱼的机会,偷了小船渡河前来投降。 “你们为何来降?莫非有诈?”周泰抓住这些投降者时,还不太敢相信。 “我们要见李中郎!我们可是立了功的,李中郎不能不认啊,刘瑁死了,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拉死的!城里现在已经人心惶惶了,你们再猛攻两阵他们肯定就投降了!” 来降士兵拼命表功,强调他们是幡然悔悟来带路的。 周泰谨慎地让士兵们把这些家伙全部彻底清洗了一下,换了衣服,才允许他们去见李素通报好消息——当然周泰本人也会全程监视,以防行刺。 李素听了消息,霍然而起:“刘瑁真死了?什么时候中的毒?病了多久,什么时候死的?” 投降者如实供述:“七月十几就吃下了……吃下了我们带回去的鱼,还是做了鱼生,五六天后就吐泻不止,泄了不到十天就医治无效了。他身边还有其他亲兵、将校数十人,不同程度染病,不过病死的只有十几个,医工说是刘瑁本身体虚,扛不过去。” 李素摩拳擦掌了几下,吩咐:“立刻攻城!要是没死,肯定能逼他出来露面,稳定军心。” 周泰拱手得令,立刻下去准备:“遵命!” 当天傍晚,汉军又发起了剧烈的攻城,并且全程宣扬己方的后勤优势、不停喊话劝降。 守军士气与防守力度果然重挫了许多,左支右拙抵挡了一个下午,连连两道护墙被突破。 城内守军开始出现大批量成建制的投降,最后只剩下守住钓鱼山山头的刘璝,怕自己无法被赦免,带着最后最死硬的东州兵继续抵抗。 但城内要害已经被拿下,粮仓也被夺走数处,区区一个制高点山头的山寨,已经掀不起浪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