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己方先头部队被密集的箭雨首先放翻了几百人之后,也知道周泰没有睡迷糊,恐怕是巡夜警戒非常严密,便退求其次。 叛军很快射出今晚特别准备的火箭,一时间足足上万根火箭纷纷杂杂抛射过去。 火箭因为头重尾轻、空气动力学造型不良,飞行速度和杀伤力都比普通弓箭弱不少,飞着飞着就翻滚打转,有些射歪了的就如同丢出去的火把,横飞而至。但不管怎么说,放火的效率还是可以的。 “呼啦~”汉军车阵前十几步的空地上,很多被汉军抛下来的伪装草蓬就这么被点着了,反而在汉军与叛军之间形成了断断续续不大不小的火障,愈发阻碍了急于进攻一方的路线。双方就隔着相当于上百车稻草引燃的大火,视线不清地对射,而只能在没有火的缺口处,进行冲锋肉搏。 如此一来,叛军的人数优势就愈发难以立刻发挥了。大量的部队被堆积在后面,形成了添油战术,只能从没有火的那几个口子,发起一波波的冲锋。 周泰和典韦亲自带着亲兵,守卫两处最宽阔的没有火场的缺口,矛戟纷飞,缺口处一波波的叛军士兵往里冲,但都被汉军精锐如同拍在石头上的碎浪一样击碎了。 鲜于奴在后督阵,看得暗暗心惊:不是说好了汉军运粮队都是二线无名下将么?怎得阵战搏杀如此悍勇? 他看到周泰的大旗在一处火场缺口处坐镇,旁边有长枪盾阵,还有弓弩压阵,旁边无数刀盾斧盾的悍勇步兵一起并肩防守,叛军冲击的士兵根本杀不进去。 “听说刘备帐下有悍勇步军,名为丹阳兵,都是用刀盾重锤的山越蛮子,看来这些就是丹阳兵了,果然名不虚传。”鲜于奴暗中观察,不由感叹。 不过他作为鲜卑猛将也不是易于之辈,敌将善战反而激起了他的嗜血。 鲜于奴抄出最硬的弓,趁着自己在暗,而周泰在明,偷偷仔细瞄准,一箭射去。 周泰正在疯狂砍杀身边的敌兵,加上旁边火焰爆燃的风声很响,根本听不见箭矢破风之声,果然一时不察,被一箭射中了肋部。幸亏身穿铁甲,又有肋骨阻挡,才不至于重伤。 “呃啊!”周泰暴吼一声,居然直接把入肉不深的箭矢拔了出来,愈发凶猛地反击挥砍起来,连连捅死了身边五个叛军士兵。 “什么?竟然还有中箭了丝毫不影响武艺的狠人?箭疮疼痛,他不会手抖的么?” “周司马退下,我来杀退这边的敌兵。” 周泰中箭后不久,背后就传来愈发猛烈的暴吼,然后就看到双持两把兵刃、没拿盾牌的典韦冲了过来增援。 叛军士兵看典韦都没有长兵,他的戟比普通步兵的长矛要短不少,所以倒也欺负他不能及远,一时竟然士气反而大振。 附近所有拿着长矛长枪的叛军步兵,都争先冲过来攒刺,想要仗着兵器长度的优势捅死典韦获此大功。 然而,他们并没有想到,典韦只是大笑一声,然后双铁戟轮转护体,把足足十几柄矛杆都扫开。 而后用其中一柄戟的小枝把所有矛杆都锁在一侧,那些敌军矛兵便全部中门大开无法回放,另一柄戟迅捷地猱身而进,迅猛狂割,几下就把那十几个被锁住了兵器的矛兵统统砍死。 鲜于奴在后面压阵,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名字和旗号都没有的汉军军官,怎得力量如此恐怖? 要说典韦的招式,那真是一点都不出奇,可关键是他单戟可以架开小兵十几杆长矛,这力量太恐怖了。 鲜于奴双手微抖地再次抄起弓箭,又放了一箭冷箭,但是被典韦抡转如飞的双戟荡开了。 鲜于奴不得不再策马上前,靠近一些再射,这一次已经逼近到距离典韦仅仅三四十步,总算是一箭命中,略微迟滞了典韦的行动。 但就在鲜于奴得意的时候,他并未注意到对面也有一箭刁毒地向他袭来。 也亏得鲜于奴是鲜卑中的骑射名将,天生本能反应很快,听闻破风之声立刻侧过头去,才堪堪避过了直奔咽喉而来的这一箭,但也被锋镝擦过,在下巴和脸颊之间割开了一道半寸深的口子。 “呃啊……”鲜于奴被这箭一惊,加上侧身动作过猛,居然跌下马来。 “我没事,我没事!不许乱!”鲜于奴强忍着剧痛,口中吐血地狂吼,唯恐影响了士气。 但远处不少叛军士兵看到主将鲜于奴中箭落马,还是不可遏制地混乱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