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是当世儒宗才有资格想出来的。 刘虞听了李素的转述后,果然眼前一亮:“你还懂这些?怎么会跟蔡伯喈聊起这些的?” 李素:“在陈留遇到蔡公,也是机缘凑巧,被雒阳的尚书郎钟繇坑了。不过既然见了,我当时也跟蔡公聊了不少。我有感于近年来‘天人感应’之论对大汉太不利了,心中愤懑,多有胡思乱想。不过我所想,都是些非常功利粗鄙的应用之学,只是因为一心忠于朝廷,想帮朝廷兴利除弊。 至于经学理论,是蔡公听了我的报国之志后,同心同德推敲出来的。我离开陈留时,大约是两三个月之前。当时蔡公还未琢磨透彻,如今其学说应该已经大成。 我们正好怂恿他把其学刊印天下、广为造势,把董仲舒的灾异论连根拔起,顺带着打击张举借灾异攻击大汉失德的檄文——而且,若是此论出自我手,我是幽州别驾,那些胡酋就算看到,也会觉得这是我们幽州官场招降他们的攻心计策。 但蔡伯喈地位超然、已经在野十年,对朝廷也素来是敢于针砭时弊、以不事谄谀著称。朝廷还打击他,若是由他出面,说服力也大些。” 两家公司竞争的时候,如果有个第三方认证机构出一个评判标准,那公信力当然比敌对公司的研发部出评判标准要可信了。 这时候,蔡邕在野的优势,反而比在朝还大,多多少少能摆出一副“我是为了天下百姓、天道本源,汉贼两不相帮”的中立清高姿态,相对多骗一些胡人。 尽管这种姿态的中立性也有限,95%的人都会相信这种大儒还是心向汉室的,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能多骗过5%的人心也是好的。 刘虞在心中细细琢磨了一会儿,哂笑道:“也罢,倒是让蔡伯喈赶上趟了——我虽对经义不甚精通,但以理度之,他这般罢官在野的大儒,若是平时拿出这种惊世骇俗、连董仲舒的天人感应都敢质疑的文章来,定然要被天下守旧之人群起而攻! 也就赶上如今正好是风口浪尖,陛下也需要人分忧驳斥张举的逆檄,罢斥灾异论就是断张举一臂。这个节骨眼上,哪怕其他清流大儒依然想攻击蔡伯喈,天子也得暗中保护他。只可惜蔡伯喈一世清名,将来恐怕要被打上一层迎合天子的‘媚上’恶名了。” 那些治了一辈子春秋三传的“有骨气”守旧派读书人,说不定将来就会说:呸!蔡邕居然是皇帝的走狗!心甘情愿给这么昏庸的朝廷卖命! 这话有些尴尬,李素接起来也比较生硬:“我相信蔡公会以天下百姓为重,个人一时的清誉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大丈夫在世,不得慕虚名而处实祸。” 刘虞也就不再纠缠:“那你看着办吧,有把握,就晓以大义,把蔡伯喈请来,若是他人不肯来,先把他琢磨出来那套文章书稿弄来。你本人暂且不要远离,我说不定还有跟胡人接触的要事,随时会要你办。” 李素想了想:“我会派可靠心腹军校礼请蔡公一家北上。不过来蓟县恐怕不便,这里如今还是战乱之地,他不会愿意的。就让他先到冀州中山无极县暂住,我会以师礼操持其起居。 无极乃冀州豪门甄氏根基,如今新兴的雕版印书之业,暂时以无极为最盛。若需与蔡公面洽,从这里去无极也不过两郡之远。” 刘虞点点头:“想得很周到,就按此办吧,至于所需钱财,你们自行筹措!另外,等此事安排妥当之后,我再跟你聊聊近期如何进一步压缩叛军钱粮来源的事儿,那也是一条长远之计,得早做打算——只有叛军越早出现钱粮短缺,他们才会越早内部动摇,给朝廷的诏安劝诱创造条件。” “属下命令。” 刘虞也是知道李素跟不少超级大富商都眉来眼去的,甄家糜家都有交情,所以让李素办事刘虞从来不会给经费,他知道李素不差这点小钱。 反正只要事情办得好,他积极帮李素扬名升官就是了,双方都是心照不宣的。 告辞刘虞之后,李素立刻回去找了这几天刚刚搬来蓟县的刘备。 刘备是知道自己要升为蓟县县令,所以趁着最近战事告一段落,提前过来熟悉熟悉情况、交接一下工作。 李素也不跟刘备客气:“使君有大事差我去办,需要一位可靠的心腹护卫,持我亲笔信函,去陈留盛邀蔡邕蔡伯喈来中山无极赞助。 还请兄借子龙与我一用,他是真定人,对无极也熟悉,如今道路不靖,有他护卫我也安心些。” 李素觉得自己的保镖典韦太粗鄙了,怕办不好这种请人的精细活儿,还是借赵云比较好。 刘备一口答应:“这有何难,明日我就调子龙听贤弟吩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