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你在做什么? 我想施个美景时空收纳术,让我恋人也看看这美景。 阮阮唤他为恋人。 郁桓来的路上心中并非毫无杂念。 他在凡间的记忆与他在天庭的记忆相互融合的过程中,却又有些细枝末节无法对得上。 在凡间历劫时,他几乎是连哄带骗地拐着阮阮与他结了婚。他心里明明知道比起恋人,阮阮更想与他做亲人,与他做朋友,更想看着他与另一个人白头偕老,幸福安康,可他却硬生生逼迫着阮阮与他做情人,做.爱人。 可到底也没强求得了。 郁桓临终前,其实想要对他的阮阮说我爱你。 可他又害怕自己的临终告白为阮阮平增负担,逼迫阮阮也要违心地说一句,我也爱你。 想了想,便也闭了嘴,将这最深切的告白深藏在心里,带进了坟墓。 他不想让阮阮为难,亦不想让阮阮愧疚。 可是,那个他等了一生都没等到说爱他的阮阮,那个曾经在他枕边睡着后,连做梦都要轻声呢喃着希望他郁桓可以组建一个幸福家庭的阮阮,那个曾经在熟睡中满足地笑着说郁桓,你女儿好可爱。的阮阮却在人间的咖啡店赶走了要电话号码的女孩儿,却为他戴上了订婚戒指,宣示主权,拒绝其他人的觊觎,却用一种真挚的语气告诉他,你以为我不爱你,都只是一场误会。是我自己太不擅长表达情感。 他以为永远都不会爱他的阮阮,却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 你要相信我爱你。 . 人的意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它可以坚若磐石,也可以散若云烟。 而此时此刻,那原本坚若磐石的想法也如烟雾般消散了。 也许那些梦中的呢喃并不能说明什么。 也许阮阮是在之后才对他渐渐生了情。 但无论如何,阮阮爱他。 郁桓轻声抱住他的阮阮,一声接着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心里却在一遍一遍地默念着。 他爱我。 他爱我。 他爱我。 欣喜若狂,不可置信,尘埃落定,心满意足。 他心里疯狂地想要去相信他的阮阮说爱他,任何理智与思想都没办法扭转他此刻的意愿。 他已着了魔。 恨不得蒙上眼睛,去抓捕触手可得的幸福。 管他是真是假。 . 拥抱之后便是亲吻,从额头到脸颊,从鼻尖到嘴唇,亲吻由缠绵变得激烈,变得无可自控,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像是一对磁铁,又像是一团合二为一的橡皮泥。 阮秋平感觉自己嘴唇都被吻得发麻,脑内的空气都全被掠走,以至于他无法思考,周身散发出的热度几乎要把脚下的冰雪融化。 步步的进攻引来踉跄的后退,一不留神,两人便双双抱着跌倒在雪地上,厚重绵实的雪轻轻托举起两人的身体,一点儿也没磕着碰着,只是倾斜的山坡让两人相拥着轻轻滚落了下来,头发衣服全沾了绒绒的一层雪,可却没人在意,浓烈的亲吻也缓缓平和了下来,鼻尖抵在鼻尖,弯起的唇角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轻吻,不知羞也不知臊似的,看着彼此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地齐齐笑了起来。 郁桓。阮秋平笑着伸手拍打下郁桓头顶厚厚的一层雪,你都快成雪人了! 阮阮也是。郁桓埋在阮秋平颈窝,笑着说。 全身上下裸露的皮肤都被这雪冰得生冷,唯独脖颈处能感知到某人呼出来的灼热气息,似乎将冰冻的血液都融化了,四肢都不由自主地发软了些。 好啦,再躺在这儿,雪都要把我们埋了。阮秋平笑着推开郁桓,又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郁桓站起来的那一瞬,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就要摔倒,幸而被阮秋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怎么了?阮秋平问,腿受伤了吗?怎么走起路来这么奇怪? 不是。郁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腿,脸上洋溢出明亮的笑,只是偶尔,偶尔忘记思考的时候,也会忘记了我还能正常地走路。 郁桓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拥抱住阮秋平:阮阮太好了。 太好了。 因为我是健康的,因为我是神仙,因为你爱我,因为我们可以永不分离。 阮秋平也紧紧抱住郁桓,笑着说:太好了。 . 天上的雪又下大了些,两人准备离开这里时,阮秋平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火红一片的血云梅林:原本我还担心自己学不会时空收纳术,不能让你一起看这美景,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郁桓看了眼血云梅林,又看了看阮秋平的眼睛:阮阮,要不要我教你用时空收纳术? 好啊。阮秋平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再看到什么好看的景色,便能用这法术,让你也一起看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