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南想起早上受教育的经历,把饭店两个字憋回去,硬生生改为,菜市场,我们买点菜自己做嘛。 别撒娇。 我才没有撒娇! 做饭可以,你必须帮忙。 郑安南听他同意,无形的尾巴摇成螺旋桨,开心到差点起飞,更何况帮忙打下手这点小事。 时间太晚,菜市场早过了抢购高峰期,剩下的菜都不太新鲜。 两人平常呆在庆黎,吃菜直接去田里拔,下锅还带着泥土芬芳,压根瞧不上城里的隔夜蔬菜。沈顾北干脆放弃买菜,挑了一条鱼和半只鸡。 某个好吃懒做的小废物眼馋,盯着鱼舔舔嘴巴,口水疯狂分泌。 这条鱼要怎么做? 清蒸,你又不吃辣。 可是我想吃酸菜鱼。 那鸡肉就只能炖汤了。 我讨厌喝汤,我想吃土豆炖鸡。 不行,一顿饭不能出现两道重口味的菜。养生主义者冷漠地拒绝,清蒸还是炖汤,你选吧。 柔弱的南南秒怂,期期艾艾选择清蒸鱼,完全不敢违逆雇主。 回到家中,沈顾北钻进厨房,利索的处理鱼肉。 摊主已经把鱼开膛破肚,他用菜刀刮干净鱼鳞,洗净以后塞入姜片和葱结。 旁边小废物看得一愣一愣,耳边回荡着刀片刮鱼鳞的声音,激起胳膊上密密麻麻一片鸡皮疙瘩。 沈顾北看起来柔柔弱弱不食人间烟火,下手怎么那么狠啊? 万一自己惹到他,同桌会像对于鱼那样对付自己吗? 郑安南越想越觉得害怕,淘米的手微微颤抖,试探着打听,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没有特意学过。沈顾北低头给鱼切花刀,顺嘴回答,因为要活下去,所以渐渐会做了。 活下去吗? 会刮土豆吗? 不太会啊。郑安南怂怂地回答。 沈顾北忍耐下骂他废物的冲动,丢出等会你洗碗五个字,从袋子中拿出土豆。 我可以学哒!内心一点点愧疚之心作祟,郑安南难得萌生出学习的冲动。 沈顾北嫌他浪费时间,手底下飞快处理好土豆,切成大小适合的小块丢进锅中。 掀开锅的瞬间,鸡肉已经飘出香味,刺激得郑安南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 假如沈顾北没有守着,他肯定扑过去,连锅都吃掉! 终于挨到吃饭时间,郑安南端起碗狼吞虎咽,把饭菜消灭得干干净净。 他满足的拍拍肚皮,意识到新问题。 叔叔还没有结婚,他的房间一室一厅,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 所以今天晚上,自己要跟沈顾北睡。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同床共枕? 郑安南守在卧室门口,面对柔软的大床,想想就觉得害羞,脸上又热又红根本把持不住。 沈顾北绕过他,大大方方走进卧室,拿起双人床上的枕头走出去。 过几分钟,他又进来抱起一条毯子,然后叫住郑安南。 郑安南同学。 啊?郑安南小脸红红,写满娇羞。 然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沈顾北指着铺好的沙发,露出温柔的笑容,用清润的声音跟他商量,你今晚睡沙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柔弱):我可以拒绝吗 北北:你觉得呢? 第18章 阿欠!郑安南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惊醒。 他懵懵睁开眼睛,吸吸红彤彤的鼻子,用手指蹭蹭鼻尖。 刚从扶溪市回来,淋了点雨又睡一整晚沙发的娇惯小废物,立刻开始感冒。 他平常活泼好动,体质比野狗更好,不轻易感冒发烧。 可往往不经常生病的人,感冒时必定惊天动地轰轰烈烈。平均每节课打四五个喷嚏,擤太多次的鼻尖像圣诞老人的红鼻子驯鹿,说话时带着浓重鼻音,喉咙又干又痛。 要换成以前,病情如此严重,郑安南势必要回家养病。 但此次情况特殊,即使郑安南每天起床头昏脑涨,也执拗的凭借钢铁般意志爬到学校,企图激发罪魁祸首一丢丢恻隐之心。 说到底,他之所以会淋雨、睡冷冰冰的沙发,全都拜沈顾北所赐。 即使他愿意为晚上睡觉胡乱踢被子,承担1%的责任,剩下的99%都应该由沈顾北负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