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右脸一道狰狞的刀疤,打斗中伤口又被撕裂,血水糊了一脸。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下手又狠又快,不要命似的。 另一批打斗的人终究服软,骂骂咧咧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现场却没有变安静。一直躲到别人身后的男人走出来,对着疤哥的脑袋重重抽了两巴掌,破口大骂他是废物。 老子花钱雇你有屁用?对付几个毛小子,还差点把我搭进去,呸!说着,他朝疤哥脸上吐了口唾沫,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雨势更大,疤哥胡乱抹了把脸,满手鲜血。 他烦躁的拿出烟盒,雨水中却点不着打火机。转身朝周围看看,发现临街屋檐下的沈顾北。 喂,借个火。 沈顾北直面鲜血淋漓,镇定回答,我不抽烟。 呵,果然是小屁孩。疤哥朝他走过来,就那么叼着烟,干巴巴嚼两下。 你需要去医院吗?沈顾北见他血流不止,好心问一句。 没法去。要是跟医生说我聚众斗殴,治好伤就得进局子。他顺势靠墙蹲下,望着滂沱雨幕,也不知道跟谁说话,可笑吧?我以为兄弟多就能叱咤风云,结果这世道呢,终究靠钱说话,有钱才是大爷。 嗯。 看电影里刀口舔血的生活挺自在,实际上天天担惊受怕,背后又没退路。要是有一天我打不动了,可能疤哥话说到一半,用力咬下烟蒂,茫然的抬头看天。 你这些话,应该有更适合的倾听者。 应该说给某个傻比,让他断绝无聊的扛把子梦。 你不想听就当我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瞎矫情。疤哥扶着膝盖,几次试图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头,脑袋发昏,又跌坐回去。 沈顾北冷眼注视他,突然开口问,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看不出来。沈顾北以为,他至少三十多岁。 疤哥有被内涵到,内心的阴郁转为无语。 沈顾北又问,名字呢? 彭野。 借五块钱。沈顾北朝他伸出手,拿到他的身份证和五块钱,转身进入旁边小网吧。 没多久,他从网吧出来,递给彭野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静静躺着两串号码。 后天下午,打这两个电话,问他们彭野的报名表是否通过。 报什么名? 你过去就知道,留不留自己决定。沈顾北告诉他,生命没有画上句点之前,选择权永远在你手里。 彭野捏着纸条,兀自沉默。 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沈顾北拍拍他肩膀安慰,放心吧,回到东流村,你还是手底下有几百个小弟的疤哥。 彭野:??? 这小子好欠揍。 作者有话要说: 北北:我好像忘了什么。 南南:雨好大,我好冷,嘤嘤嘤! 第17章 大雨铺天盖地,哗啦啦雨水声持续将近两个小时。郑安南把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可怜巴巴蹲在店门口望眼欲穿。 飘进来的雨丝,将他半边衣服浸湿。 小子,你进来。罗青无数次召唤郑安南,企图让他回头是岸。 郑安南背对他摇摇头,坚定且固执,无声表达南南今天就要殉情谁都别拦我的讯息。 谁要拦你? 这货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严严实实堵住店门口,惹得来来往往客人根本不敢过来,十分影响生意。 幸好雨天客人少,罗青索性自暴自弃放弃做生意,捧着吃剩的西瓜来到他面前。 伙计,吃点? 不!郑安南扭过头,拒绝投喂。 罗青惨遭拒绝,拿起勺子大口吃瓜,同时兴致勃勃往郑安南伤口撒盐。 你看,雨下得越来越大,你那个朋友还来吗? 他会来的。 不能吧?按照你的说法,他三点钟下课,要过来早该过来了。罗青把手伸进大裤衩,摸出一个沉甸甸的二手仿大哥大手机,凑到郑安南面前让他看时间,五点二十。扶溪大学离咱们就四站路,两个小时他爬都应该爬过来了。 郑安南拍开他,哀怨地瞪了罗青一眼,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爬? 你重点竟然是爬? 对啊,总之他不能爬。即便被抛弃一整天,郑安南依旧为同桌找借口,雨太大,他没带伞。等雨一停,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