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建议你去。 时怀看着他,他也没卖关子,很快地解答了。 你去,一定会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清楚何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也许被监视了也说不定,何奕南住院已经是一个警告信号,你再胡来,指不定下一个躺着的就是你了。 时怀也是个懂的,被这么一通简单分析后,他焦急躁动的活跃脑细胞一下冷静下来。 微信的那一头不知道是什么开头,可来者不善是必然的。 已经披着何奕南的皮来接近他,时怀就已经是一个被动的处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好了,微信那边,你试试能不能套点话,多多和他聊点天,假装不知道何奕南的微信已经换了人。 付施庭眼尾促狭着这么说。 至于现在,你就照常活动就行,比如现在就上去跟顾家那小子耍会儿。何奕南那一边的话,我和你容叔叔会帮忙盯着的。 时怀本来有些沉的心登时被付施庭给打趣没了。 他试图辩解:我和他 付施庭笑着:嗳,我们懂,不用解释。 容安生对着时怀的十点挥挥手,十点很乖地又从时怀的怀里猛地一蹬脚,跳回了他的怀里,圆碌碌的小脑袋顺从地蹭着容安生大手。 时怀讷讷,咳了咳:那我就先出去了。 付施庭点头,目送着时怀离去的背影。 大情种喔 在时怀面前总是端着点姿态的容安生在时怀离开后,恢复了慵懒的模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十点柔顺的毛发。 付施庭没接话,只是手撑着脸,兀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又给旁边的容安生斟满了。 那你呢?这么多年,真就做一头孤狼? 容安生默不作声地接过酒杯,狭长冷冽的眼眸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抿了一口,才说:爱情这个东西,我不需要,它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你不是一直都清楚么?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口,轻笑着摇摇头:与其让我拥有爱情,倒不如让我来陪你搅这一趟浑水来得快乐。 何况,看别人谈恋爱,比自己亲自上阵谈恋爱,快乐多了。 杯中的酒最后被喝尽,有一滴红液又顺着酒杯的弧形轮廓又滑掉下来,模糊地映着容安生那张有些冷冷郁郁的脸。 付施庭只扯嘴角笑,没答话。 两个认识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在这场早已散伙的酒桌上,都各自揣着心事。 时怀早早起床,还顺带叫了顾经闲一起。 收拾好自己,换上一套日常服装后,时怀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的发质就是柔软得很难有那种慵懒的帅气。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闷闷不乐。 顾经闲突然从门口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怀一脸纳闷地收拾自己的头发,问:是不是有什么发型困扰住了你?没事,在下人称天才小tony,可以为你解决一切困扰。 时怀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精油丢到顾经闲手里,指使道:那你帮我搞个蓬松帅气点的慵懒男头吧。 好嘞。 十分钟后 时怀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爆炸头,陷入沉思。 顾经闲,你买人身保险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就别买了,别让人家保险公司赔钱。时怀阴狠一笑,十指被掰得嘎嘎作响,一副凶鬼索命的表情扑向了顾经闲。 我让你给我搞个慵懒蓬松的气质男头,你给我搞个非洲矿工挖煤的爆炸头?! 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时怀在极力拯救之下,顶着一头半爆炸的脑袋出发。 他幽怨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就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顾经闲哭笑不得,小声道:那你也没说你是要去正式场合啊我就随性发挥了,谁知道 时怀:呵呵。 车停在了一家墓园门口。 时怀今天是来探望他的母亲的。 纵使时德明是杀害艾尔西的间接凶手,可在法律上,艾尔西的离婚协议手续并没有办理妥当,所以时德明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艾尔西并没有要求葬在哪里,他有权处理艾尔西死后所在的地方。 所以,艾尔西的墓地,是在南庭市里。 时怀下车,透过黑色大铁门缝隙,远远地眺望着里面一排排灰色的墓碑。 每年艾尔西的忌日,时怀都会来。 他以前不高兴却又无法和家里人诉说时,也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找艾尔西聊天,他总感觉艾尔西是能听得见的,因为墓园里总是会无故起风,他认为,那是艾尔西对他的回应。 今天,并不是艾尔西的忌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