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朱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双膝无力地跪坐下去,面上惨无人色。 阮阮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仔细瞧了瞧印章下的刻字,半晌才认出是“皇后之玺”四字,而玺面正中还阴刻了一个小小的“阮”字。 傅臻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道:“太后用过的凤印脏了,朕命人用和田玉为你重新雕刻了一块,这皇后的凤印从今往后为你一人独有。大晋的后宫,都由你说了算。” 大晋历来凤印多是代代传承,外戚专权的时代也常有太后私印,但从未有哪位皇后有此殊荣,可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凤印之上。 阮阮鼻头一酸,指尖摩挲着那个阮字,眼泪无声滴落在指尖,又顺着指腹流淌到印章凹陷处。 第93章 .晋江正版独发就凭她是朕的皇后…… “污蔑当朝皇后乃谤君之罪,”傅臻冷冷地扫过地上抖若筛糠的含朱,又回头看着她:“这主仆二人亏礼废节,欺君罔上,罪无可赦,知道该如何处置么?” 阮阮眼睫上的泪珠轻轻颤动,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傅臻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她时眼底却含情,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阮阮,朕教你如何处置。” 冰凉的手指被他温热的大掌包裹,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傅臻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依照大晋律例,后宫之中,谤君者主仆同罪,当入慎刑司,受五刑,当众枭首,举家流放,听清楚了吗?” 他声线透着令人背脊发寒的冷意,每说一句,崔苒的面色就白一分,而含朱跪伏于地的身体早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阮阮怔怔地点头,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迟疑和无措。 傅臻语调沉了几分:“听清楚了,那便看着她们,把朕方才的话复述一遍。” 阮阮只觉得手中的凤印沉重异常,腿僵到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方才听到含朱信口雌黄地污蔑她的轻语,她是真想好好教训她,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从前和陛下两人的时候,偶尔还会嗔他两句,可她是个纸糊的,能过过嘴瘾就不错了,今日却是真刀实枪握在手中,轻易断人生死。 就好像军中的新兵,枪杆还都握不稳,就天降大任让她做了将军,推着她上阵杀敌。 傅臻面色沉肃,并不给她退却的机会,“你是朕的皇后,执掌大晋的凤印,在这后宫之中,你可以处置任何人,他们诋毁你,便是诋毁朕,他们今日敢冒犯你,便是不把朕放在眼里!阮阮,如此你还想要选择饶恕吗?” 他步步紧逼,字字句句似有千钧之力,让人退无可退。 也许他说得对,含朱胆敢在此胡言乱语,当着阖宫众人的面污蔑宫妃与太医有私,难道不是在给陛下难堪么? 她的陛下啊,一身鲜血淋漓地走到她面前,再稳稳地将她托在掌心。 他给她足够的尊严和荣宠,让她站直,让她此后无需对任何人屈身, 他为她找寻最强大的后盾,让她不必再顾影自怜,令这世间无人敢轻慢于她; 他一句句地教着她,引导她,让她拥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 也许,她不能再让他失望。 阮阮慢慢捏紧了手中的凤印,指尖泛了白。 她转过身去,不再避开崔苒惨白到骇人的面容,垂首扫了一眼地上的含朱,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慢慢地坚定道:“含朱胡乱捏造事实,谤君欺君,罪无可恕。” 她直面含朱的怒视,向来柔和的嗓音一点点地变冷:“押入慎刑司,处以五刑,三日后当众枭首,举家流放,其主崔苒……” 含朱岂肯引颈受戮,跪行于地依旧垂死挣扎道:“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奴婢亲眼看到姜美……看到皇后与宋太医不清不楚,我们姑娘是无辜的,姑娘她是无辜的啊!” 傅臻容色凛冽,立即朝外道:“来人!照皇后的吩咐,将她带下去。” 底下人很快进殿将含朱拖了下去,自然也不会容许她在外张口胡言,因此含朱那厢才出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