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个玉瓶上,略一停顿,准确的找到要用的药膏,才慢吞吞的转身,将药瓶扔给陈安年:“你自己对着伤口敷药吧。” 眼看着她就要出山洞,陈安年微微抬高了声音:“我身上都是银针,不能动。” 说到最后,陈安年声音里还带了几丝委屈。 云扶月步子一顿,更加尴尬。 好吧,她确实不太想面对赤裸的男人,虽说在大夫眼里没什么男女之分,可眼下她与陈安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是有些不好。 气氛沉闷了一会,陈安年的呼吸渐渐微弱了些。 方才借着月光,云扶月也看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均是被狼爪所抓,此时虽说止住了血,可他到底与外人不同,他那枯竭的经脉不允许身体一次性受到如此高强度的伤。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我受伤的。”云扶月低声嘀咕了几句,最终还是转过身来,走进洞内。 几步走到陈安年身前,云扶月对着他伸手:“把药给我,我给你上药。” 陈安年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只是微微笑了笑,语气随和:“那就多谢月儿的救命之恩了。” 云扶月撇撇嘴,没说话。 拔开木质瓶塞,淡淡的药香弥漫开,将陈安年身上的血腥气压了下去。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云扶月手指沾上药膏,抬眼看向陈安年,“我要开始了。” 陈安年点了点头。 再然后,一根纤细嫩白的手指便覆上了他胸口的一道抓痕。 冰凉的感觉透过伤口传来,陈安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垂放在双膝的手掌慢慢缩起。 他垂眸,正见到云扶月收回手,重新从瓶子里挖出药。 夜色朦胧,月光清浅,云扶月的手如玉般白皙,手指纤长,分外美丽。 这样的一双手,本应该是在哪家贵族府中,属于某个养尊处优的小姐的,可偏偏这手的主人是个带点江湖气,丝毫不娇气的人。 陈安年抿了抿唇,深邃的眼底雾气翻涌,最后透出几分犹豫。 他看着云扶月近在咫尺的容颜,心底一动。 他的呼吸慢慢变缓,视线凝固般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眉眼,落在她略显苍白与干涩的唇上。 隔着胸膛,他的心跳慢慢加快…… 再然后,他看到云扶月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多少温度。 下一秒,一阵难耐的,似灼烧又似蚊虫啃咬的痛感自伤口处传来。 “早就跟你说了,这药后劲很足,会很疼。”云扶月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若有所指,“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被猜到了几分心思,陈安年无奈的苦笑一声。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能心猿意马,只能皱着眉强忍着伤口处的阵阵疼痛,待到这一波痛楚过去了,他才长出一口气,对着云扶月歉意的笑道。 “抱歉,方才那点反应……实在是不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