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数的女人愿意被他囚禁。 他高兴的时候,就对她温柔一些,买了上白册关于孕妇婴儿的书,救治她捡来的小狗,给图图毛衣服,对她好的甚至像是讨好;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狠狠地捏她的下巴,掐她的脖子,用最难听的话侮辱她。 她望了,那些孕妇婴儿的书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用,那些侮辱白虐却全都是对着她一个人,呵呵……现在他终于厌倦了她。 脖子疼,嗓子疼,肚子疼,全身都疼。 疼到已经木然,她的眼睛木然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裴瑾年的每一个动作。 裴瑾年冰冷地笑,勾起嘴角。 “说,你喜不喜欢这些太阳花?” “……” “回答错误。” 裴瑾年扣动扳机。 只要她说话,说不喜欢,就算知道是骗他,他也愿意地相信,至少他还可以骗自己,对这份绝望的爱还有坚持下的勇气。 德尔突然冲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裴总,你不要冲动。” 裴瑾年冷冷地甩来德尔的手,“滚开。” “裴总,我怕你会后悔。”德尔沉痛地说道。 “你觉得我不杀她就不会后悔?”他早就后悔爱上这个狠心的女人。 “裴总……”德尔知道裴瑾年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杀了她,就没有了后悔的机会了,而不杀她,也许不是后悔。” “……”会不是后悔吗? “嘭——”一枪打碎了一个花盆。 “这里有五颗子弹,你还有三次机会。”吊死再次举起金黄色手枪,对着宋安然,冰冷而僵硬的手指扣着扳机。 “说你不喜欢西爵。” “……” 她的双目是空洞的,跟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又回答错误。” “嘭——”有一个花盆碎裂。 “说你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从我身边逃走。”冰冷的声音,没有表情的双目,微颤的手。 只是一个女人,想杀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为什么总是找几口放掉她。 心口,缩进了,用力的呼吸,好像还是呼吸不到空气。 爱情的味道是这么痛苦,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感觉是这么的无助。 “……”打死她吧,她不会为她生孩子,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 反正以默的手术一样成功了,她不用在担心了。 “又回答错误。” “嘭——” 第三个花盆碎裂,太阳花歪倒,正好倒在宋安然的脚下,她微微低下头,看着那住太阳花,灿烂的绚丽的艳丽的……像是她那次在海边看到的落日一样,那么美。 唉,她还没有和自己爱的人一起看过落日呢。 真可惜,今天她就要死了,应该看不到了。 其实也没关系,一个人看落日太凄凉了,她不像一个人看。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好痛,肚子好痛,好像有什么要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开口,只那种皮肉撕扯的痛。 孩子?她的孩子吗? 孩子,你也觉得这样活着太累了,是不是,所以想提前离开? 孩子…… “最后一次机会……”裴瑾年顿了很长的时间,“说你爱我——” 到了现在,他还在渴望他的爱,爱的这么卑微,还不够吗?到底要怎么折磨她,才肯罢休。 裴瑾年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划到嘴角,是苦涩绝望的味道。 “裴总!宋小姐流产了!”德尔惊呼。 裴瑾年猛然惊醒。 宋安然的身子朝地上栽去,倒在几十盆的太阳花之间,与此同时,大量的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地上,是花盆里泥土的气息,还有太阳花的香气,灵魂好像已经出窍,跑出了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身子,被一双大手快速地拉起来,冰冷的感觉,没有一声温度,熟悉的气息,是裴瑾年,她知道。 她不想睁开眼睛,一点都不想在看到他。 现在她要死了,他满意了吧,终于满意了吧,他再也不能折磨她了,真好。 身体陷入到完全的黑暗当中。 裴瑾年紧紧地抱着宋安然下体全都是血的身体,大叫着,“安然,安然,安然……” 可是,她的世界已经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了。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裴瑾年像是困兽,睁着着,吼叫着,双目赤红,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救她,快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德尔打电话叫医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