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莫希,不是哥哥。 第一次见到她是破庙中。 感染风寒无钱治病,我的病情加重,整整晕迷三天。醒来时,姐姐端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要我喝掉。 我立即皱眉摇头,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喝药。正当我顽强地和姐姐作抗争的时候,突然庙门口走进一个少年。 我抬头,他正笑意吟吟地看着我们。 “你叫冯步对不对?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叫杨莫希。” 听到声音,姐姐回头,微笑着叫他:“杨公子。” “知不知道自从你生病起,你姐姐就一直担心你,现在已经醒了,你还要她操心,可不是男子汉该有的行径哦。”白衣潇洒,他悠悠然走近,面上始终带着笑,灿如庙外冬阳。 我没说话,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蹲在草铺边,看着他变戏法一般从背后取出两串冰糖葫芦。 “喝掉药的话,有糖葫芦吃,不乖乖喝药,糖葫芦你就只有看得份咯!”晃晃手上的药,他又道,“其实这点苦对男子汉可不算什么,我生病时喝的药可比这个苦得多呢。” 望着他的眼睛,我憋足了劲,抢过姐姐手上的药,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就算苦死,我也要证明给他看,我是个男子汉! “慢点儿喝。”姐姐从袖子里取出帕子,为我拭去嘴角的药汁。 我没有看她,只盯着白衣少年,我想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不能叫他小瞧了去! “阿步真厉害!”递过一串冰糖葫芦,他笑道,“喏,吃吧。保证比你以前吃过的所有糖葫芦更甜,更好吃!” 我接过冰糖葫芦,放进嘴里,果然比以前吃过的都甜。我抬头,他正在和姐姐说话,我对着他的背影笑了,我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以后,他一直叫我阿步,我叫他莫希哥哥。很喜欢听他这么叫我,我从没听过哪个男人有他那般好听的声音,从未见过哪个男人有他这样好看的笑容。 他不仅帮我请大夫治病,还带我和姐姐出去玩儿。给我们买好吃的,买漂亮的新衣服。 难怪姐姐说他是世界上最心善的人,我嬉笑着对姐姐说他还是世上最俊最美的人。 姐姐笑我,说男人哪能用美来夸? 我却觉得只一个美字用在莫希哥哥身上是远远不够的。 那时我就常想,如果有一天他娶了我姐姐,我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最开心的人,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直到那天—— 莫希哥哥说要带我们去见一个人,后来遭雨,我们都湿透了。在客栈,换好衣服,我才知道,原来莫希哥哥的头发居然是金色的,就像太阳的光一样金色,比他原来的黑头发还要好看。 天渐渐黑了,莫希哥哥打算送我们回去。谁知路上却遇到一个疯女人,她拿刀直砍我的莫希哥哥。姐姐替他挡刀受伤,流了好多血,我怕极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莫希哥哥抱住姐姐,大声叫我快去找大夫,我才从惊恐中回神。 可是当我把大夫找回来,空旷的街道除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姐姐,什么没有。我不相信姐姐会丢下我一个人,我更不相信莫希哥哥会丢下姐姐。 可是他到底去了哪里?不是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