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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小节 愚者(四)


    小剧场:

    “附带问一句,”维尔德格说道:“为什么必须是第一代宿主才能引发出这种力量呢?”

    “我无法提供具体而确切的答案,不过在此之前我曾经做过一个小小的推测。”亚历克斯回答:“你要知道,现在即便只是办理一张信用卡,银行也会给新客户一点特别优惠的。”

    ***

    梦魇从书房的阴影中缓步踏出,正在那张老旧的橡木桌前的煦德一抬头就看到了亚历克斯与维尔德格——他的面孔上顿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西撒丁王”猛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甚至来不及先行推开他的座椅,那把沉重无比的红橡木高背椅仰面倒下,它足有一个成年且强壮的男人的重量,与硬木地板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的耳膜感到刺痛——煦德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那可怕的声音,他绕过桌子,紧紧地盯着两个弟弟,似乎希望他们能说出其他的原因——一个需要他们使用这种办法回到萨利埃里的原因。

    他先是看着亚历克斯,然后看着维尔德格,但两个人什么都没说,煦德明白了,他转身率先走出了书房,弟弟们跟在他的身后,走廊上他遇到了奥尔加。

    卡梅.萨利埃里在老萨利埃里去世之后仍然住在他们的卧室里,在不需要照看两个小孙子的时候,她就呆在露台上,享受阳光,间或打开防弹玻璃隔墙让带着草木香气的微风吹拂过自己的面颊……她总是坐在老萨利埃里最喜欢的那把摇椅上看书,或者为家人编织毛衣,有的时候会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说些家里面发生的小事情,好像沉默而耐心的老何塞.萨利埃里还在她身边那样。

    当煦德走进去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已经看过几百,几千次的景象,卡梅沐浴着夕阳最后的光辉躺在那把宽大舒适的摇椅上,面孔微微地侧向窗外,似乎正在欣赏那片无比绚丽的云层,它被最后的光线渲染成金色,粉红色与紫罗兰色,在天穹的边缘呈现出一层层鱼鳞般的波纹;从门口看去,她好像只是在长时间的编织后决定暂时休息一下,肩膀垂下,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瘦弱的身体显得非常放松,遮住膝盖的毯子上放着初见雏型的半片毛衣,一个很大的毛线球滚落在她的脚下,上面插着两根织针,一边的小圆桌上摆着她的老花眼睛和今天的报纸,还有已经冷却的半杯红茶。

    “妈妈……”煦德如同往常那样轻声呼唤道——如果一切都还能按照往常那样进行的话,卡梅应该缓慢地醒过来,转过头,向她的儿子微笑。

    煦德没有得到回应,他走过去,在卡梅的身边跪下,握住她的手,手指的温度很低,但还是柔软的,西撒丁暴徒们的首领拉起那只手,把它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亚历克斯走过去,按住了兄长的肩膀,维尔德格安静地站在原地,而奥尔加小声地啜泣起来。

    ***

    卡梅.萨利埃里的死亡毫无预兆,非常安详而快速,在老萨利埃里死去之后她就坚持让神父为自己作了圣油仪式(一般在教徒年迈或病危时,由神甫用经过主教祝圣过的橄榄油,抹在病人的耳、目、口、鼻、手、足,并念一段祈祷经文,认为这样可帮助受敷者缓解病痛,赦免一生的罪过),而且煦德也并不愿意太多人来打搅母亲最后的宁静,所以相对于老萨利埃里,卡梅.萨利埃里的葬礼办的非常朴素而简单,围绕着她最后归宿的只有家人和萨利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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